那灰蓝色的眼珠子转得飞快,实在好笑,还装模作样勾勾手指头,沈时序走到他面前,“又要闹什么。”
微微弯腰,陈嘉之俯在耳边小声说,“文字游戏你玩不过我的,你想让我叫你什么,我知道,而且,我一勾手指头,你就过来了。”
“既然知道那还不叫?”沈时序问,“害羞了?”
“有一点。”陈嘉之抱住他脖子,羞得面红耳赤,声若蚊蚋用德语说,“MeinEhemann。”
“耍赖?说中文!”
“我不。”陈嘉之在他身上扭来扭去,沈时序一把人搂住,抱着掂了掂,“快点。”
“不叫不叫,好羞耻啊!”
“揪你了!”
“别别别,那晚屁股都给揪青了,现在还疼呢。”
说罢,沈时序就要扒了他裤子看,“又在撒谎!”
瞥见新买的钟,陈嘉之大喊,“都两点十分了,你上班要迟到!别弄别弄!”正闹着,他忽然不扭了,唔了一下,立马把头埋在沈时序肩膀上,小声说,“你快放我下来,明扬来了。”
就这样托着屁股,沈时序抱着陈嘉之转过身去,视线先是落在明扬空空的两手上查找一番。
语气很冷,他问,“有事吗?”
“我来找。。。。。。嘉之哥玩,时序哥你们先忙,我走了。”门开了,手足无措的明扬离开。
思忖两秒,沈时序放下羞到没眼见人的陈嘉之跟了出去,关上病房门。
明扬见他出来,就停下脚步,有些期待地问:“时序哥,怎么了。”
要么问雪花白,或者。。。。。。会不会问点其他什么?
怀揣着隐秘的期待,明扬看见沈时序在他面前一米远的地方站定,面无表情地问:“上午你给Lucas说什么了?”
“啊,我没说什么啊,没有说雪花白的事。”明扬像是被他这副冷冰冰地模样吓到了,“我知道的,时序哥你想跟他一个惊喜,所以我没说,放心吧。”
“其他呢?”审视的目光异常犀利,沈时序继续问,“还说了什么。”
“嘉之哥问我,我们两家是什么关系,就说了这些。”
隔了会儿,沈时序口吻生硬地说,“以后午休的时候不要打扰他,敲门是基本礼貌。”
“哦,我知道了。”其实明扬想说我敲了。
“还有,以后不要送他东西吃。”扔下这一句,沈时序径直进了病房,但是没两分钟又出来了,表情不咸不淡,“进去吧,他在等你。”
“哦哦。”
病房里,陈嘉之见明扬进来,有些抱歉:“不好意思啊,刚刚我们打闹来着,没听到你敲门。”他理好滚乱的被子,招招手,“快来沙发坐呀。”
快步走到沙发边,明扬坐下笑着问:“我还以为掉头发你会伤心,所以过来看看你。”
找到最喜欢吃的零食,陈嘉之全抱了出来,一股脑儿放到明扬面前的小茶几上,“我一点都不伤心了,嘿嘿。”
接着他也在沙发上坐下,盘着腿把这些零食包装撕开递给明扬,“我这里没什么好吃的,这些零食口味也很淡,不过这个最贵也最好吃,你吃吧,一直都没有好好谢谢你,你给我带年糕,无以为报,快吃快吃!”
“明天不能你带年糕了。”明扬笑了下。
“为什么?阿姨生病了吗?”想想这问题太那啥,陈嘉之赶紧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要求你给我吃的。。。。。。”
没有解释原因,明扬只是说,“嘉之哥,我知道时序哥为什么喜欢你了。”
陈嘉之好奇,“为什么呀。”
“因为你真的很可爱。”明扬说,“换做其他任何人都会喜欢你。”
赞美是拉近人际关系的一条重要守则,陈嘉之看着名扬,真诚地说:“你很好看,性格也好,名字也好听,对我也很好。”
“而且你们家跟沈时序他们家那么熟,我们以后应该会常常见面,会成为好朋友。”
“我还以为我们早就是朋友了啊。”明扬表情有些遗憾,打趣问,“以后才是吗。”
陈嘉之摸摸鼻尖:“不好意思啊。”
“逗你的呀,嘉之哥。”
两人齐齐对视一会儿,同时笑出来。
笑了会儿,明扬吃着零食问,“嘉之哥,你怎么突然这么高兴啊。”
“我给你说,你不要告诉别人。”陈嘉之神神秘秘地凑过去,压低音量,“我和沈时序要结婚了。”
明扬怔了下,旋即问道:“真的吗?”
“是啊,掉头发我很难过,他回来后我就告诉他了,然后他就说了结婚的事。”嘴角都快弯成弦月了,陈嘉之絮絮叨叨地说,“所以我不伤心了,我现在特别快乐!”
隔了会儿,明扬轻轻呢喃:“真好。”
“对,他超级无敌宇宙第一好,从今天起我要再听话一点,等小姨回来我们两家人就可以一起吃饭了!我也可以叫他的父母爸爸妈妈了!我要好好表现!”
明扬问:“嘉之哥,为什么要等小姨啊,应该是你的父母和时序哥的父母见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