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速度,之前夏探竹和多芙掐那两下还能占到上风,怕是被特意放了放水。
毕竟夏探竹死了可就没有第二个夏探竹了,多芙舍不得。
“可世间哪有这么顺遂的事情,那么多和平的年景过去,总会有不安定的时候。”
“可是我恨啊。”她声音嘶哑,像是随时泣着血:“为什么,只是短暂的不顺利,就要拉上全族的性命做赌注呢?”
夏探竹就在她的面前,睁大着双眼与她的目光相接。
她能闻到多芙身上清浅的海盐味,还有淡淡的鱼腥味,死死纠缠着她的身体,越来越浓。
“我恨啊。”
低沉嘶哑的声音就在夏探竹的耳边响起,她喃喃低语,反复重复着自己的仇恨,偏偏是说不到点子上,不肯说自己到底是在恨什么,到底经历了什么,到底是谁在对不起她。
于是夏探竹猜测,是人族,是人族虐待了她们,是人族让鲛人生于深海,又葬于湖底。
咔哒。。。。。。咔哒。。。。。。咔哒。。。。。。
夏探竹本来以为是她自己过度紧张的幻觉,可凝神细听后才发现那声音来源于这条鱼的身体内部。
这是骨肉生长的声音。
不好!
夏探竹瞳孔紧缩,心里猛的响起警铃,手腕翻转之间,淋漓的金色液体洒落,加上之前落下的那些,铺了满地。
可说来也怪,上一次多芙的愤怒戛然而止,这次却是与之相反的结果,多芙嗷呜一口,咬上了夏探竹的脖颈。
该死,这次和上次不一样,这次是动脉。
很久以前,在夏探竹还在地球的时候,那时候她不算大,对鲜血总是有点害怕,因此看见各种影视里面割腕割喉的片段,就会有些幻痛,又受着影响,总感觉脖颈手腕被戳出一个洞,一定要死。
因此她小时候抱着破了些皮的手腕哭的撕心裂肺,而到了现在,真受了重伤的时候,又没什么感觉了。
她只是满无目的的想着,可能自己的警惕性有点不足,又或者是修仙界太过凶险,随意丢了性命也不算多意外的事情。
天蓝釉刻鹅颈瓶都捞不出她这么能作死的崽。
她手指轻轻捻了捻,冰凉的感觉,像是失血过多,失了温度。
而利爪和鱼尾紧紧的缠绕着她,边沿锋利的鱼鳞差点没直接嵌进她的肌肤,细微的疼痛。
夏探竹倒是没有坐以待毙,她被吸了两口,就反应过来,但是抗争有点失败,虽然也让多芙大出血了一次,但自己也没解救过来。
而真正让夏探竹躺的如此之平的,是她发现虽然动脉被咬了,但是多芙的牙够尖,破口并不是很大。
更重要的是,多芙虽然咬了她,但和要她的命相去甚远。
甚至随着鲛人血的浸泡和鲛人牙上传来的隐隐温暖气息,夏探竹感觉自强身健体,可以起身再跑八万里,不惧任何风和雨。
至于浸泡她的鲜血,那是夏探竹的杰作,她把多芙给划了,用铜钱。
夏探竹眼神空茫,她被八爪鱼缠的死紧,正在考虑是多芙失血过多还是她自己先失血过多。
要不还是抗争一下吧。
她手指微动,铜钱顿时飞起,悬停在鲛人的脖颈边。
夏探竹低声威胁:“还不快松开我,不然你就不用再做梦了。”
多芙好像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专心吸她的血。
夏探竹在她的耳边听见了虚幻灵力凝成的声音:“我又没有害你。”
那你是在干啥呢请问?
夏探竹漠然以对,手指轻轻一扬,就要将铜钱落下。
“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亲?”
只是一枚铜钱罢了,真要杀死这个鲛人有些难,况且就算多芙死了,她和季长青不还是在人家的祖坟里,这守坟人一死,坟地还不知道能有多热闹。
多芙看着夏探竹真要下杀手,终究是有了些危机感,开口解释道:“我在给你东西。”
夏探竹的声音还是有些冷硬:“什么东西。”
多芙像风铃一般清脆又飘渺的声音响起,她说:“一些能够让您变成鲛人的东西。”
!!!
夏探竹:“?”
君有疾否?
“鱼脑子是不是和人脑子的构造有些不同,你恨你就去找恨的人或者鱼去呗,找我干什么!干什么!”
但这话终究是在嗓子眼间滚了一圈,没有直接说出来。
可夏探竹不可思议的眼神把她的念头泄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