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客栈的小二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暗道这姑娘还挺谨慎,知道自己这个娇嫩少女在这边塞有多惹眼,“我们客栈安全着呢,保镖护卫也备得齐全,客官尽管放心地住下。”
叶茗初松了一口气,知道小二是误会了什麽,但是她也没反驳,笑道:“那就好。”
还好她赶上了,将军还没有遇到危险。
言礼看着她终于放松下来,也松了口气,这一路上着急忙慌地赶路,他原本整齐束着的鬓发此刻凌乱不堪,整个人困顿的不行,他以前从没吃过这样的苦,此刻只想倒头就睡。
“我们可以歇会儿睡觉了吗?”言礼强撑着眼皮看向身边的女子,她怎麽那麽有活力啊,赶了一夜的路竟然还这麽精神抖擞。
叶茗初其实也很疲惫,看着身边马上要栽倒的少年,都这样了,这家夥非要跟着她,一看就是没怎麽熬过夜的。
言礼如果知道她怎麽想的,肯定要腹诽说,看不出来,叶茗初小姑娘竟然还是个夜猫子。
他们要了两间客房,言礼累得衣服都没脱,进了房间躺床上就睡着了。
隔壁的叶茗初此时虽然困顿,但总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太对劲,可是一下子说不上来。
她回忆了一路上来麻城的经历,终于知道哪不对了。
从季州到麻城中间根本没有城镇,甚至连歇脚的茶棚都没有,秦墨昨天走得又那麽急,换马赶路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她刚刚牵马去後院时,好像并没有看见那几匹熟悉的骏马。
小二却说秦将军确实住进了这个客栈。
不行,她要去确认秦墨是否还在上一世那个房间,此时天刚刚露出鱼肚白,他应是还没起床。
叶茗初推开门看看四下无人,无声地翻上屋顶,凭着记忆找到那个房间的位置。
轻轻揭开一处瓦片,她屏住呼吸,透过一指宽的缝隙向房间内看去,昏暗的房间里,床榻上隐约坐着一位高大的男子,那宽阔的背影确实很像秦墨。
薄帐威掩,遮挡着男人的动作,应该是在更衣起床。
确定是秦墨的身影,叶茗初终于放心了,她轻轻地把瓦片放回去,却在快要松手的一刹那,瞪大了双眼。
男人撩开帷帐,一张陌生的脸闯入她的视线。
这分明不是秦墨!叶茗初手一抖,瓦面发出一声细响。
“谁?”一声厉喝从房内传出,数枚银针闪着刺眼的光向
屋顶袭去,叶茗初反应极快,旋身一跃躲了过去,趁屋内的男子还未出来,就箭一般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笑话,她祖父教给她的轻功可不是白练的。
但是也好险!
叶茗初轻抚着刚刚差点跳出胸膛的心脏,半天才缓过来,刚刚那人武功也是极高,甩出的银针势如破竹,这人不可小觑。
可是怎麽回事?秦墨住进了这个客栈,那个人却不是秦墨?
叶茗初一时有点懵,怎麽和上一世差别那麽大?
时间虽然和上一世有些差别,但是将军确实应该到了麻城,去凉山之前确实住的是这个客栈。
过了一会儿,叶茗初下楼,出了客栈,擡头又看了一眼客栈的名字,四个金烫大字“宝来客栈”赫然挂在门匾上。
“怎麽回事呀?没有错啊。”她小声嘀咕着,面纱下的小脸懊恼不解。
客栈外,微微的晨光中,小贩们挑着货物开始摆摊,不远处的包子铺也开始忙活,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叶茗初脑袋里装着事,仅有的困顿也没了。
她走向包子铺,买了俩包子,暗想还是吃饱了再说吧。
言礼是被热醒的,麻城紧邻凉山,早上湿冷,中午却又闷热不堪,眼瞅着阳光照进屋里,他只觉身上粘腻,他一天不洗澡就难受,忙唤了小二准备热水。
“隔壁的姑娘可醒了?”言礼趁小二往木桶倒水的时候,问道。
“那姑娘刚刚出门,说午时回来,还说不让叫醒公子呢。”
小二在麻城很少见到皮肤如此娇嫩白皙的女子,于是格外注意了些。
言礼解开腰带的手一顿,叶茗初保护将军的心当真是急切,同样信誓旦旦说要追随保护将军的他,此时却悠闲的要沐浴,对比起来,他确实有些自愧不如。
叶茗初一上午都在打听秦墨的事,结果无一例外都说将军住在了宝来客栈,那些小贩街坊们自豪的说还亲眼看见将军的英姿了。
“小姑娘呀,你可看对人咯,将军呐,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气度非凡。”
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婆看叶茗初身段窈窕,柔柔弱弱的,猜测定是追随将军的爱慕者,这姑娘对将军真是痴情一片,竟追到了这偏远的边塞,将军见了定会十分感动。
她热心地说道:“老太婆虽然眼睛有些眼花,但是街坊邻居们都没看错,将军确实是住进了宝来客栈,姑娘可以去那里寻一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