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
景明和存山互相看不对望,听闻此话,都“哼”地一声,转身走回自己的车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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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茗初听闻秦墨一大早就走了,急得早膳也没用,就急忙去後院找她的月葫。
六月的天像孩子的脸,说下雨就下雨,只是雨不大,飘落的雨丝仅仅把地微微打湿,叶茗初刚把马牵出门外,就听到一个声音喊她:“姑娘请留步!”
叶茗初听见声音,扭头看去,客栈门口有些生锈了的铜狮旁,立着一个少年,撑了把淡绿色凉伞。
少年眉目清朗,但略显局促,就好像在等叶茗初牵着马出来。
“姑娘可是要去凉山?”
“你怎麽知道?”叶茗初一愣,不明所以。
少女歪着头,略带疑惑,淡红色面纱衬的她肤白如雪,一双杏眸如星星般璀璨,这副娇憨模样,一点也看不出是昨天那个拿着剑英姿煞爽的女侠。
少年不自然地握紧了伞,有些脸红。
“我叫言礼,昨日夜里见姑娘帮着亲将军杀刺客,想着姑娘必是暗中保护将军的江湖侠士,我就想着也可以……”
言礼说得有些着急,脸也越来越红,紧张的话说的语无伦次。
昨日他说他要去凉山投奔秦将军,气得他哥把他臭骂一顿,言礼气鼓鼓地从房间出来,正看到一个熟悉的红色身影跃上屋顶。
他一时好奇就暗中看了一会,直到女子从容淡定地持剑迎上黑衣人,马上要来一场激烈的厮杀,就在他还未认真观摩她的英姿,犹豫要不要去帮忙时,冷不丁地就被一道黑影拎进最近的房间。
他还没缓过来,黑影就倏的不见了。
等出来的时候,只剩下掉落楼下的尸体,还有客栈小二捂着鲜血直流的头和一衆人争辩。
他一眼就认出来站在首位的高大男子,不正是才被贬谪出京的秦将军吗?
曾经他大战匈奴回朝时,他有幸见过一次。
他激动的差点冲了上去,但是一想到他哥凶神恶煞的样子,他还是缩回了踏出去的一只脚。
昨日那个红衣女子不在身侧,言礼暗自猜测着那女子的身份,看到早上她没有跟秦墨一行人一起走,他忽然就悟了。
那位女子看来是和他一样,暗中追随将军的,那他们可以同路!
言礼高兴极了,瞒着自家哥哥,一大早就在门口等着。
“……我们可以结伴去凉山,怎麽样?”
叶茗初终于在他语无伦次的话语中,明白了这个少年的意思,他竟然猜出来自己在暗中保护秦墨。
她在前世没有遇到过这个叫言礼的少年,叶茗初隐隐感觉到,这一世有些不太一样。
叶茗初弯眉微蹙,对于少年要求一起去凉山的请求有些拒绝。
她独来独往惯了,添一个人在身边总觉得不自在。
“不行!我不喜欢有人跟着。”
少年一怔,没想到她拒绝这麽利落。
言礼有些着急:“我有些功夫,虽不知和姑娘比起来到底如何,但是绝对不会给姑娘添麻烦,这一点你放心。”
“遇到危险我会第一时间抛下你。”
女子言语间流露出一丝散漫的冷漠之意。
言礼却眼睛一亮,“没关系,有危险你尽管抛下我。”
女子闻言不禁侧目,秀眉微蹙,好像一下子被噎住。
她翻身上马,长发随风而扬,只见她从马侧拿起一顶蓑帽戴上,墨色长发被裹在帽子里不见踪影,只留纤细的背影在雨中前行。
她没有再说话,言礼只当作她答应了。
他喜出望外,忙收起伞,上了早先准备好的马匹,顾不上被淋湿的面颊,急忙跟了上去。
“秦将军一大早就走了,现在应该距离我们很远了,我们应该是赶不上了。”
叶茗初听着後面的声音,不作回答。但是心里也有些焦急,眼看还有一天就要到凉山了,刺客会越来越多,上一世她在前面杀得很是畅快,即使她一个人终究还是有些吃力,但是总算让将军顺顺利利送到了凉山,而如今……
细雨如丝,前路茫茫,不知多少危险等着他们,这次没有她,希望秦墨能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