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们一脸惶惶:“太……太子妃回林府了。”
承康脸色一变:“糟了。”快步往太子殿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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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辘辘前行,车内帘幕轻垂,偶尔被风掀起一角,透出几缕斑驳的光影。
从林妩的话中得知。
她被禁足东宫的这几日,外面朝堂风云急变。
大理寺一反以往拖拖拉拉的风格,雷厉风行,仅一夜就查出了林三叔在林太傅的授予下,为了帮林文昌得到探花。
盗用了江南学子的考卷,更在事後残忍地将那无辜学子杀害。
林婠震惊得脑子都木了。
“阿姐,你可知那林文昌的真实身份?”林妩说这话时,眼里带着不屑还有失望,痛恨。
林婠心里突然涌上来一种不好的预感。
“现在外面都传遍了,说这林文昌是大伯在外养的私生子。”
如同一声惊雷,在林婠耳边炸响。
她震惊地瞪大眼,第一反应是那些人乱造谣,这怎麽可能?!
在她的记忆中,父亲一生清正廉洁,与母亲情深意重,府中除了逝去的孙姨娘,再无其他女眷。
这样的父亲,怎会……
脑中突然浮现出那日在那巷子口见到阿爹的那一幕,现在细细回响,幽静的巷子里,好似一户门口,站着一个中年女子。
那女子朝着这边挥了一下手,然後就进去了。
她当时没有多想,现在……
这时,马车已转进了林府所在的街巷,远远就见到了,林府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台阶上站着一位四十来岁的贵妇人,一身青色团纹锦绣绸衣,梳着时下最流行的高髻,保养得宜的脸上,泪光盈盈。
她手上还牵着一个十来岁的身材肥胖的男孩。
第一眼见到那妇人,林婠感觉有些眼熟,她好似在哪见过。
脑袋里突然传来一道尖锐的痛感,林婠立即捂住脑袋,脸色苍白。
林妩吓了一跳,以为林婠是被气了的,忙安慰道。
“阿姐,你别气,或许……或许这是走错了门呢。”这话,连她自个都不信。
马车近了,可以听到人群外圈的说话声。
“听闻这妇人是林探花的母亲,今儿找上门,莫非这林探花当真是太傅的儿子啊。”
另一个人啧啧道:“那林探花都二十一岁了,比太子妃都还大一岁。这是成婚没多久,就与那妇人在一起了啊。”
“哎,钱夫人真是可怜啦。”
“你们看那小的也十来岁了吧,这麽多年,为何太傅没有将这妇人纳入府里呢。”
“还用问?定是那钱夫人太凶悍了,前不久不是还传出,那钱夫人欲打杀庶女之事麽?”
林婠不悦地皱眉,又听得一中年妇人,嗤笑着道。
“你们怎知不是这妇人,野心大,想要那嫡妻之位呢?”
就在这时,钱氏从门内出来,她原本丰满的身材瘦得像一根竹竿子,脸色苍白,还带着些病容。
林婠鼻尖酸涩,才几日未见,阿娘就这般憔悴了。
那妇人见到钱氏,眼中闪过一抹算计,上前一步,大声道:“夫人,昌儿是家主的儿子啊,求您救救他吧。”
哭着扯了扯旁边的男孩,“凌儿,这是你阿爹的妻子,快叫母亲。”
男孩下巴一擡,趾高气昂地大声嚷嚷:“我才不要,哪里来的丑女人。阿爹说了,只有阿娘才是阿爹的妻子。”
人群中一片哗然。
钱氏脸色煞白,没有血色的嘴唇颤了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马车停稳,林婠下了马车,穿过人群快步走过去,扶住全身颤抖险些要气得晕厥过去的钱氏。对着站在台阶上的母子两,厉声怒喝。
“来人!将这两个胡言乱语的人,给本宫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