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还在。给你的药丸并非落胎药,而是藏匿滑脉之用的。你这女娃子,以後可千万不要再想着落胎了。你身上的引蛊水还未排出,若这个时候落胎,恐以後再没有做母亲的机会了。”
青黛与胭脂闻言,後怕得脸色都白了,还好水神医换了药,否则後果不堪设想。
两人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庆幸之色。
林婠恍惚了一会,问:“神医,我身上还未排出的引蛊水药性,对孩子有害吗?”她想着,要不要先把那引蛊水先祛除一些,以保孩子平安无事。
水神医眼睛一瞪,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有老夫在,能有什麽事?女娃子你是不相信老夫的本事?”
“没有没有,我……”
“好了,好了。老夫是逗你的。待孩子出生了,再针灸祛除药性吧。”
吃过水神医给的药後,林婠终于好了些,她斜倚在窗边,看着缓缓後移的两岸景色。
“表妹,我可以进来吗?”屋外传来钱景曦的声音打断了林婠的思绪,她回过神来,站起身:“表哥请进。”
钱景曦推门而入,他提着一个黑乎乎的火炉子,那火炉里正燃着炭火。橘色的火苗跳跃着照映在他脸上,让整个屋子一下子就暖和了起来。
“这船上冷,夜里有火炉子,表妹会好受些。”
这是他特地找船商要来的。
钱景曦小心地将火炉子放在林婠脚边,然後直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见林婠的手无意识地放在平坦的小腹上,脸上微微一暗。
“是我,擅自让师傅换了药,表妹要怪就怪我吧。”
“不,表哥,我应该感谢你。”
失而复得後,林婠才知道自己对这个孩子是舍不得的。
钱景曦眼中闪过一抹痛色,她还是忘不了那个人。
苦涩地强挤出一个笑:“表妹好生歇息,我先走了。”说完,就逃也似的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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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汴河不远的官道上,暗卫带领一队人在细细地侦查。因为经过了一夜,又加上是官道,来往的马车很多。
虽然很难,他们仍是在天亮时,寻到了林婠等人马车的痕迹。
寻着痕迹到了贺家村,得知林婠等人离开已有半个时辰,又忙不叠寻着踪迹追上去,一路追到汴河边。
那领头的暗卫看着奔腾的河水,果断决定让一人回去报信,自己则带着人租了一艘客船,南下追去。
入夜时分,远在郑州的赵翊,终于得到了林婠乘水路离开汴京的消息。
他一向喜怒不形为色的面容瞬间崩裂,猛地擡手将手中的茶盏狠狠砸向跪在地上的暗影,怒吼道。
“废物!”
茶盏破碎的声响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鲜血顺着暗影的额头缓缓流下,滴落进他的眼睛里。
他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是属下无能,不过,暗三已沿着水路追过去了,相信不久,就能将太子妃带回来。”
赵翊擡手轻拂了一下袖袍:“大理国郡主那边何时动手?推她一把。”
将弑君说得风轻云淡。
暗影心头一阵猛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
“属下遵命。”
殿下终于要登上那个位置了。
赵翊修长白皙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小木盒上细致的木纹,漆黑的瞳仁里有着让人胆战心惊的占有欲。
婠婠,你逃不掉的!你此生只能是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