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公主狠瞪了承康,觉得这死太监跟皇兄一样讨厌。果然是有什麽主子就有什麽奴才。
哼!不就是一匹小白马麽,她才不稀罕。
其实她很稀罕,稀罕得不得了。
赵翊没有在意十公主,只看着林婠,见她看着那小白马眼睛都在发光,知晓她喜欢。
冷峻的眉眼微微弯出一个细小的弧度,掩唇轻咳了一下。
淡道:“雪厚地滑,马车不好行走。婠婠,你骑这着它。”
“还是让十公主骑吧。”
和离圣旨都写了,算起来,他们应该算是已和离了吧。
赵翊眉目冷下来。
十公主连忙摆手:“不不不,这是皇兄送给皇嫂的,还是皇嫂骑吧。”
“我不会骑马,也不喜欢。”
十公主十分惊讶,皇嫂不会骑马?那皇兄还送皇嫂小马驹。
赵翊清冷的眸子泛起一丝波澜,很快又平静了。
转头吩咐承康:“去备一辆马车。”
“不用了,我想起今儿还有些事,就不打扰殿下了。”
看着林婠生疏有礼地朝他行礼,赵翊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如鲠在喉。
他剑眉拧起,捏着缰绳的手指缓缓收拢。
承康与十公主已骇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林婠却像是毫无觉察。
行过礼後就径直进了殿。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结成了冰。
距离桃树不远的花圃里,原本种植的几株芭蕉,到了冬日枝叶枯黄,被剪得只剩下半截人高的桩子,孤零零地立在地面上。
白马被拉紧的缰绳勒得不舒服,打了个鼻响。
赵翊这才收回目光,修长的双腿一夹马肚,马儿高昂一声,朝着远处飞奔而去。
承康回过神来,连忙追上去。
十公主看着被丢下的小马驹,笑着伸手在马背上摸了摸,光滑的毛发让她爱不释手。
摸够了,才喜滋滋地牵着它进了太子妃殿。
一进门就大咧咧地嚷着:“皇嫂,这马儿你不要,那送我了。”
“送你了。”
“算了,我不敢要。”她怕皇兄会弄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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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公主只坐了一会就走了,她还在惦记着去看迎大理国来使的戏。没有了十公主的叽叽喳喳,屋子冷寂了下来。
林婠坐在火炉子边,丝丝热气缭绕,慵懒得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突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青黛掀开门帘进来,脸上带着凝重。
“娘娘,老夫人去了。”
林婠指尖微颤了一下,垂眸看着火炉子里被烧得通红的木炭。
“准备一下,去林府。”
因着积雪未融,马车难行。林婠是骑马去的林府。
其实她会骑马,而且骑术还不错。只是因为身体不好,有一次骑马受了寒,躺在床榻上喝了半个月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