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部分时间都在书院,取得了什麽成绩也只有书院的人知道,回乡也不会跟人主动说起。
只有村长知道。
先是会试再是殿试。
再过几日,她便要啓程去京城。
狭长的眸中幽幽的,修长的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击,茶杯上空热气腾腾的雾气飘过女人的眉眼,寡淡无情,女人面上散过一丝烦恼。
夜深了,温度渐渐降了下来,寒意逼人。
摇曳的烛火被吹灭,骆荀一紧接着上了床。
隔日早上,骆荀一领着狗去了村长家,把狗暂放在刘越那里养。但是大概可能要不回来了。
她给了一些银钱,刘越什麽都没要,只是希望她给一个信物,到时候她好来要狗。
骆荀一想了半天,从身上取下一枚随身的玉佩递给他。
上面雕刻着燕子。
离开後,珍珠想要跟过去,却被门阻拦。
它先是大声叫唤了几声,尾巴有些焦虑的晃着,像是知道了什麽,趴在门口呜咽着,尾巴也不晃了,格外可怜。
刘越看着手心里的玉佩,嘴角勾起,看着门口呜咽的狗,思索着要不要去买条狗陪它。
万一骆姐姐回来後愿意娶他呢?
回去的骆荀一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这种流程她已经很熟悉了。
先是去拜别恩师,再前往京城。
她将被褥折叠好,放进箱子内,不用带上的衣裳也被折叠好存放在箱子里面。
她把之前准备好的干粮塞进了包裹里,钱财更是分批存放。多馀的食物被骆荀一转赠给姜栏,她去送时,他还待在屋内刺绣。
“你这是要走了吗?”姜栏有些不舍,“你还回来吗?”
“可能吧。”她微笑道,半张处于阴影下的那张脸晦涩冷漠,与平常根本不一样。
这恰恰让江栏看怔了,心里瞬间浮现涩然和埋怨,为什麽她不肯接
受自己,那个人不是已经被送走了吗?
想到她可能会偏爱其他男人,江栏心里的嫉妒犹如泥沼一样,浑浊黏稠地吞噬他脑子的理智,难以拔除。
她没有在继续下面的话题,即便没有考中,骆荀一也会寻一个书院去教书,毕竟待在这里的确有些无聊,但是胜在安静,没有人打扰她念书。
“我先走了。”
女人转身离开,江栏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遗落下来的声音像是被裹挟了一般,钻进他的心里,心中突然出现的极大的空落,仿佛被挖了心一般。
江栏极其想要她把自己带走,可自己却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他无声地张了张嘴,眼眸里凝着一层雾。
*
去老师居住的地方,需要一天的路程。
她同那些赶路的人一样,乘坐船到了另外一个县城。
永晋有24个县城,骆荀一所在的这个县城算是一个种田大县,商业兴盛,多朝士翰林,算是江南地区的政治中心。
从这里到京城,通过水路需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马车则需要七丶八天。
她没有带很多东西,带了几本书,以及换洗的俩套衣裳。
船慢慢远离了岸边,在船上的骆荀一站在边缘,离岸边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