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专门的画师,骆荀一并不需要特意去讨好哪位贵人。
“秦柏”
旁边那人猛得擡眸看向来人,又看了一眼旁边坐着正在画牡丹的骆荀一。
“殿下安好,费大人。”
两人一同行礼,随後,骆荀一敛眸不再说一句话。
她不应承主动回答,这三人的交谈也慢慢卡壳起来。
费直若有若无地瞧她这看,而秦柏的回答也莫名焦灼随意起来。
三皇女看了一眼秦柏,缓慢开口,“秦学士刚接触翰林事务,可还适应吗?
秦柏心里想着其他的事,语气莫名僵硬,“多谢殿下关照,如今事务尚能处理。”
三皇女微笑,幽幽转问,“要是有什麽困难,尽管跟我说,可别自己硬扛着。”
秦柏扯了扯嘴角,“下官清楚。”
三皇女又询问道,“新接手的这些事务,流程都熟悉了吧?”
秦柏语速快了起来,像是与三皇女相交熟稔,“差不多。”
旁边听着的骆荀一发觉秦柏是不是过于直了而不懂人情世故,她到底在回答什麽?尽管她在翰林也是如此直言直语,但也符合她的性情。
“这位就是骆学士了吧。”费直突然说道,“骆学士心静而不焦,耐得住寂寞,想来也是如鱼得水。”
垂首的骆荀一默了一下,“下官不敢当。”
三皇女直直看向骆荀一,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两下,“骆学士如何当不起,一心痴迷书卷,不理外界诱惑。当得起品性高洁四字。”
秦柏侧身看向骆荀一,只一味地盯着,沉默不语。
“专心处理事务是下官应作分内之事,不敢称其贤名,谈不上功绩,居之无倦,行之以忠,不敢懈怠。”她垂眸温和回复。
三皇女眯了眯眼睛,看向她的丹青,“骆学士不仅文章写得好,画画也不错,怎麽只画牡丹,还是那些贵子无法入学士的眼”
“下官职责记录宫廷宴会,牡丹时令,牡丹姿态与宴会盛景相得益彰,一时被吸引,笔触不自觉多落在这牡丹之上。”她语气惶恐,有些懊恼。
站在旁边的秦柏是不信她的话的,但是也只能在心里嘀咕着。
骆荀一比她还傲,怎麽可能看得上那些惺惺作态的男子,定然得是出水芙蓉,不沾染一点世俗欲念的男子才是。
费直出声引了三皇女去旁处,两人待在原地没有说话。
骆荀一擡袖拾取毛笔,笔尖随意沾染了染料勾勒着,本还是一副半成品,如今已然完成了大半。
附近出现了低声的讨论。
“里面怎麽这麽热闹?”
“我刚刚听到指婚。”
“圣上不是身体不佳没有参加宴席吗?谁能指婚”
“不是还有君後吗?”
“听说那边有人昏倒了,指婚不了了之,娶里面任何一位都是好的,真可惜,晋瑞殿下也在里面,他今年已有21,本该早早成婚才是。”
“今年新科探花也不过才19而已。”
另外一人听到了,嗤笑一声,“你敢娶,人家可看不上你。”
骆荀一将毛笔收起,等其干至一半,这才交画打算提前离开。
秦柏忍不住出声,急急寻了一个话题,“你不好奇吗?”
“好奇什麽?好奇指婚对象是谁?”她骆荀一侧身看她,漫不经心地问。
“宫中那些侍从讨论最多的是你,说不定会是你呢。”她默默说道。
“与我有什麽关系?”她睨了秦柏一眼,眼尾透着不耐烦和略微刺人的锋芒。
秦柏似乎难以理解自己为什麽如此不受她待见,忍不住问道,“你对我有何偏见我又不曾得罪过你。你也不须和我说什麽客套话,附近没有人,我也不是那种多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