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夥跟个自闭症儿童一样,成日里一句话不说,一靠近就摆出攻击的模样,想要什麽也不说,只会眼巴巴盯着她让她猜。
在姜栏注视下,骆荀一握住他的手臂将他扶了起来让他靠在门上。
指掌下握住的手臂微微颤抖着,还格外轻,骆荀一愣了一下,面色有些古怪。
她松开手,对着他道,“我先带他进去,谢谢你的糕点,你先回去休息吧。”
赶人的意思很明确。
姜栏垂下来的手紧紧握着,面上依旧温婉,“昨天我得了一壶酒,我一个人也不会喝,等会儿我把酒送给你,免得糟蹋了这好酒。”
“我不喜欢喝酒。”
旁边靠在门上的徐韫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勾搭,突然出声,“我该换药了”
与此同时,姜栏的神情僵了僵,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眼睛直接红了起来。
他声音有些哽咽,“你便这般无情吗?不过是一壶酒而已,你我几年的情分也要如此生分吗?你便对我这个寡夫避之不及他们嫌弃我,你也要嫌弃我这个身份,我妻主死了,又不是我的错。”
男人哭得我见犹怜,垂头柔软地哭泣着。
村子里的一些女人觊觎他不是没有道理,跟寡夫偷情的禁忌,成熟诱人的身子的确让人更为觊觎。
骆荀一面上依旧平和,眉眼慢慢冷了下来,看着就像是玉瓷一样,毫无温和。
“我要给他换药了,你我本就是乡里邻居,邻居互相帮扶是正常的事情,又哪里来的什麽无情和情分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你可能太累了。”
他沉默下来,嘴角微微扯着,恨她不讲情面。
有一段露水情缘又会怎麽样?女人都是花心泛情的,屋里有了夫郎,转角出门就直接上了别的男人的床。
骆荀一想了想,看向徐韫,莫名觉得他突然顺眼多了。
除了不说话,安静孤僻也是一件好事。
“我先进去了。”骆荀一主动离开。
这一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一月前已经发生过两三次。
不管她说得有多清楚,下一次还是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好似是她辜负他,骗了他的感情。
门口就剩下两个人,再待下去也没意义,姜栏恨恨地看了徐韫一眼,转身就走。
闹剧结束,徐韫靠着大门,突然痴痴地笑了起来。
他还要在这里待半年的时间,半年後才有人找到他把他接回去。
如今回去,也是死在半路。
而眼前的情况跟他所熟知的完全不一样,偏偏周遭的一切与上辈子一模一样。
徐韫出身世家大族,门第高贵,家世显赫,一出生便被封了郡卿,母亲是国公。
返京路上,被人绑架关了几天。
眼见着那人事情败露,慌忙将徐韫丢进了偏远的乱葬岗,他被打得奄奄一息。
徐韫本是要订婚的,年幼体弱被将养在江南地区,成年时被要求返京嫁给当今受宠的三皇女。
上辈子他被救回去,清白没了,又跛脚,没人敢娶他,而被救回去的徐韫早已经性情大变,行事狠辣恶劣,性格扭曲阴晴不定。
……
听到有人唤他,徐韫转头看了过去。
“过来换药。”说话的那人声音温润,积石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