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打开,里面的人探出头来,“谁啊?”
看着眼前的女郎,她脸上出现了谄媚的笑容,“原来是骆女君,是来找家主的吗?她现在在书房待着,我去给她说。”
“麻烦了。”
随着门被打开,骆荀一擡脚进去,被其他人引到了大厅。
她站在大厅,身姿挺直,很快有人来上茶,听到有人唤她的字,骆荀一回头去看。
“朴初。”
一个头发夹带着白丝的女人赶来,着方巾长袍,走路时步伐稳健丶端正。
“夫子。”
她微微俯身行揖礼,青丝随着肩膀缓落而下,行动舒缓而有节律,眉眼端正安静。
“怎麽想着来这了?”栖籍眉眼露出笑意,平和欣慰。
“去京城前,当拜别恩师。”骆荀一缓缓道,眉目清明。
“坐下,喝口茶吧。”栖籍示意她坐下来,“明日就走吗?多留几天也好。”
“三天如何?”栖籍又道。
“好。”
一炷香後,骆荀一被引到外院,住在客房里。
放好行李,骆荀一在院子里待着,没有注意到院外的男子。
走廊上,有一个少年微微探出身子,纱幔遮住了一些视线,他正要继续往外探,旁边的仆从阻拦了他。
“公子,等会儿会被发现的,家主知道定然会责备。而且不就是一个书生吗?公子之前还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有什麽好看的,都是一些书呆子。”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他小声嘟囔着,听到仆从说的话,声音微微拔高了一些,“你懂什麽?母亲常常在我面前夸她,她定是不错的,说不定,说不定母亲有意让她娶我呢?”
目光紧紧盯在树下的女君,胸腔中鼓跳的心脏砰砰的,少年的手微微蜷缩,呼吸都慢了一下。
他微微抿唇,小幅度笑了笑,“我要去找母亲。”
“公子,你慢点。”
少年提着裙摆,朝母亲书房的方向过去,微抿的唇轻轻颤抖着,似乎格外兴奋。
母亲一定会同意的,他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女君。
书房内,栖籍就听到外面的动静,她停下手上的毛笔,抚了抚袖边的褶皱,起身出门。
“怎麽了?不要总是如此跳脱。”她有些无奈,看着跑到自己面前的儿子,不顾礼仪。
“母亲,那个。。。那个女君是谁啊?”他不好意思道,期盼地盯着她。
紧接着,他像是没了羞怯,直白道,“母亲,我可以选她吗?”
“可不可以啊?”
“朴初吗?”栖籍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突然笑了笑,“她的确不错,可她同不同意就不一定了。”
她留朴初三日,除了许久不见,自然也有其他的心思。
栖乐去年便已经满了14岁,今年便在寻妻家,一直不满意她挑的人,也不满意他父亲挑的人。
如今到了年底,一直没个结果。
男子16未嫁便算晚婚,不好在择妻。
“母亲这是同意了吗?”他有些紧张,连声音都细了一点。
“今晚我会安排,不要像往日那般跳脱了,朴初若是没有这种想法,我也没办法。”
“哼,母亲一点也不为我着想,好不容易遇见了心仪的人,母亲又说没有办法,仅仅一面,她又如何同意”他有些不满,白净的脸上还有些红。
栖籍笑了笑,没说什麽其他的话,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回去吧,今日之事我就当作没有发生,以後万不可跑到外院去看外女。”
栖乐擡眸偷看了母亲一眼,知晓她只是随口说说,并未生气,“那我先回去了。”
急匆匆怀着紧张来,又被打碎。栖乐出了院内,微微眨了眨眼。
“去准备一些糕点来。”
侍从吓了一跳,“公子要去见那位女君吗?”
“嗯。”少年轻轻应着,华贵的裙摆拂过走廊的枝叶,纤细的腰肢若隐若现。
“当然要去了,母亲不是应允了吗?不过是送糕点而已。快去。”
他先是回了院子,换了一身衣裙,又在铜镜面前细细整理着自己的头发,烦恼着该艳丽点还是素净点。
想到她有些素的衣着,栖乐转了转发簪,挑了一个艳丽的簪子。
太素了不会显眼,还是鲜艳点让她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