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门而入后,想象中将变态鲨人狂就地擒拿的激爽动作戏并没有发生,偌大的房子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只有一楼客厅那扇窗户在夜里大开着,外面的风吹进来。
一个花盆可怜地倒在地上,昭示着贼人跳窗逃走时的心情有多慌张。
楚临绕着花盆转了几圈,扼腕叹息:“竟然被他给逃了!”
里里外外检查了几遍后,确认没有任何东西丢失,算下来今晚最大的损失只有一个碎掉的花盆。
“这就没办法了。”穿着制服的警察叔叔若有所思道,“或许你现在可以回忆一下当时的具体场景,对方的长相,你发现对方时他在做什么之类的。”
楚临神色凝重,认真回忆道:“长相……只有背影可以吗,很高大的性感男模那种体型,当时月色朦胧,他就安静地站在窗边,微微仰着脸看天上的月亮……咦,怎么感觉还挺有帅哥氛围感的……”
制服叔叔:“……”
楚临略显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转动眼珠,猛然反应过来:“对,家里有监控!看监控不就行了!”
十分钟后,他失望又疑惑地看着显示数据异常的监控记录,不由再次发出叹息。
送走了警察,他立即给霍玉洲打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那头才接了电话,声音听着有点喘:“什么事?”
他严肃道:“家里进贼了!”
接着又很愤怒:“好狡猾的贼,我把他锁家里报警,结果还是被他给逃了!”
最后怜惜道:“唉,还撞碎了咱们去年冬天买的那盆发财树。”
说到这里他又是灵机一动:“该不会是你对手公司派来的吧,好阴险,终于对发财树动手了吗。”
他讲了好半天,终于意识到对面一直没出声,停下来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霍玉洲刚坐上车,并销毁了家中及附近天黑以后的全部监控录像,含糊应道:“唔,可能是吧,我让人查一下。”
楚临:“喘得那么厉害,不会是在做那种很涩涩的事吧?”
“没有!”
这一声忽然加重语气,被迫调头回来加班的司机在前面吓了一哆嗦。
霍玉洲用力否认完,感觉眼睛都微微湿润起来。
被怀疑是变态就算了,还要被怀疑贞操,那可是他守护了二十多年的贞操!
从小到大没受过这么大委屈。
他抬手擦了擦眼角。
还好还好,是刚才跳窗逃离作案现场狂奔五十里后流的汗。
他就说嘛,一点小委屈而已,怎么可能会哭出来。
“……”
那头的楚临没了声音,他有些懊悔,连忙放软了嗓音,温声说道:“刚在做训练,你别多想。我明早就回去,发财树的事情我来解决,明天让小新搬一盆新的放楼下客厅。”
楚临把手机放一边外放声音,正一边打电话一边收拾碎掉的花盆尸体和满地的土渣,闻言一愣:“嗯?你怎么知道碎了的是楼下客厅的这棵发财树?”
霍玉洲:“……嗯?”糟糕,忘了去年冬天在某人的坚持下往家里搬了不止一棵发财树。
“嗯什么嗯?”
楚临有些心不在焉,还在清理那块全是土渣的地毯,最后决定一并等霍玉洲回来解决,于是催促道:“那你明天回来早点哦,我要去睡觉了。”
霍玉洲猛然松了一口气,因为心虚,语气越发温柔:“好,我会的,你早点休息,乖,晚安。”
楚临本来都打算挂了,忽然又皱起眉:“我还是觉得你做了亏心事。”
霍玉洲故作轻松,笑了一声:“……怎么可能。”他又不是真的贼,跳窗……跳窗是因为他想测试一下这两条腿好不好使而已!
第二天一早,楚临睡醒睁眼,下楼时听到客厅传来不小的动静。
走下去一看,小新助理指挥工人将新买的一盆发财树放窗边,代替昨晚牺牲的那棵。
紧接着门铃声响起。
楚临去开门。
看清人后,他笑道:“你好老攻,欢迎回家。”
霍玉洲面容严肃,扯了扯嘴角,看起来有点像皮笑肉不笑,高冷地回复地一个字:“好。”
呵,有些人白天人前叫老攻,晚上报警的时候真是毫不手软呢。
他在楚临略显困惑的目光中,矜持地转动轮椅,进了家门。
楚临看着他坐在轮椅上辛苦前进的背影,一边关门,一边体贴地说道:“看来这附近最近确实不太安全,希望昨晚那家伙早点落网,幸亏我昨晚跑得快,换成霍总您这种情况,后果不堪设想,所以霍总你一个人在家一定要记得锁好门,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霍玉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