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黑风高。
司机将雇主放在他和其同性伴侣的爱巢门口,然后重新发动车辆,扬长而去。
霍总说了,今天的班就上到这里,如无意外,明天也不用像之前一样一早来接他去公司。
老板要放几天假,老板本人快不快乐不确定,司机本人相当快乐。
夜色深重,三层高的别墅从外面看起来一片漆黑,里面不知道是没有人,还是已经睡着了。
霍玉洲停在门口,仰望二楼某处窗口,那是楚临的卧室,窗户是打开的,今晚的风有点大,将窗帘吹得乱晃。
他没有提前告知楚临自己回来的消息,下意识垂眸看向自己现在的模样。
他等不了太久了,想到即将以这副模样和对方见面,不由有些紧张。
那个家伙,总是没良心地拿他的轮椅来开玩笑,等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会意外吗?
除了意外,会惊喜吗?
会爱上他一点吗?哪怕一点点。
毕竟没有人喜欢和一个坐着轮椅的人一起长期生活,而他现如今终于像正常人一样双脚踩在地面自由走动,是否也多了一点像正常人一样被喜欢上的理由?
霍玉洲动了动被风吹得有些麻木的身体,抱着一丝丝紧张与期待的心情,迈开双腿,走进门里。
一直走上二楼,家中始终寂静一片。
楚临的房间像平常一样大剌剌大开着房门,床铺是空的。
这个点了,还是没有回家。
霍玉洲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失望。
风从打开的窗户灌进来,一直吹到走廊上,吹到霍玉洲身上来。
他的头发有些被吹乱了,房间里那片窗帘被吹得夸张地鼓起来,好像要从中间裂开。
这间房间的气息他很熟悉,但是现在好像都要被风吹散了。
……
某处小酒馆门口,楚临和胡言以及几个剧组认识的朋友吃完夜宵,准备分道扬镳。
今天的线下宣传活动结束得很晚,之后又和媒体观众们交流很久,虽然楚临基本在凑数摸鱼,但到底还是坚持了一天,感觉自己十分辛勤劳苦。
胡言带他们来的这间小酒馆提供的餐点味道非常好,酒也好。
只是楚临深知喝醉酒后会被人的形象造成多大颠覆,典型如某霍姓高冷霸总。
所以很有分寸地解了解馋就停下。
现在走出门外的一行人,只剩他是清醒着的。
于是他一一将众人送上回去的车,这才独自返回。
他吃得有些撑,距离到家还有段路就提前下车,踩着轻快的步伐哼着小调,打算绕着家门口消消食再回去。
这里远离闹市,绿化做得极好,每幢房屋之间也隔得远,走在路上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楚临走着走着,忽然感觉脚步声逐渐重叠起来。
好像有人跟在身后。
“……”他停下嘴里哼着的乱七八糟的曲调,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些惊悚片或者悬疑犯罪片的画面。
摸摸身上,除了手机,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完蛋,他还没来得及享受退休生活,不会就要成为悬疑片开头那具尸体了吧?
夜里的风呼呼地刮着,月光时隐时现,树影婆娑,树叶沙沙作响,时而从树丛与建筑之间传出奇异的呼嚎。
“喂!”
一道不太礼貌的打招呼声猛然在身后响起。
楚临吓了一哆嗦,惊恐转过身去。
手电筒的亮光朝着他照过来,他眯起眼睛,看清对面说话人的脸。
原来是夜里巡逻的安保人员。
他的一颗悬起来的心终于落下来,笑得如沐春风,问:“您有什么事?”
对方不懂这个夜里独自在外闲逛的青年为何笑得如此喜气洋洋,不由皱了皱眉,严肃地劝说道:“最近这一带不太安全,有一家遭了贼,被入户盗窃了,罪犯暴露后还当场行凶伤人,主人差点被伤到要害,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小心点,最好别在外面逛。”
楚临感受到了春风般的温暖,礼貌道谢:“我马上回去,多谢你的提醒。”
对方点了点头,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楚临消食也消得差不多了,也转身往回走。
一边走,一边还给霍玉洲发消息:【又是无比想念您的一天,还望速归。比心。jpg】
直到他开门进屋,这条by郁阎。消息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得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