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柔软,却又偷偷後悔,有种自己的宝藏被人觊觎的错觉。
鹤青从台阶上匆匆过来,跑到唐澄身前,近身说:“王爷,宋姑娘从台子上摔下来了。”
唐澄擡眸看向鹤青,原本舒缓的眉头一皱:“摔下来找太医,找本王做什麽?”
鹤青也愣住,没想到唐澄说话干脆利落,神色没有半点波澜,抿唇为难:“宋姑娘说是疼的厉害动弹不了,疼的直喊殿下名字。”
唐澄眼眸扫过鹤青,淡淡的声音无容置疑:“本王身边人是谁,日後看好了,再说。”
鹤青感觉自己多嘴了,赶紧低头:“是,属下多嘴了。”
唐澄眸色晦暗不明,看着校场上牵着马出来的姑娘,心里柔软,眸中想到什麽,还是转身下来高台。
後厅帐篷里,宋含章的脚已经裹上一层厚厚的纱布,里面的太医看到唐澄进来赶忙行礼问安,唐澄轻轻点头。
周围人得了眼色,便转身出去,留两人在里面。
宋含章一身红袍锦纱裙子,肤色白皙,眼眶通红,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惹人怜惜。
唐澄坐到一边椅子上,视线停留在她的伤口上:“脚上受伤,马术也没法参加了,本王命人送你回去吧。”
宋含章本来以为唐澄会心疼自己,没想到直接派人送她回去,心里期待瞬间落空。
娇媚的声音从耳边响起:“看来含章缺席的这两年,似乎发生了许多事,殿下也变得不一样了。”
唐澄眸色深沉:“是发生了很多事。”
宋含章紧抿唇瓣,原本沙哑的声音转变为小声抽泣:“原来殿下是觉得含章麻烦,既然如此也不劳烦殿下了。”
说着自己要下床往下走。
唐澄眸色不变,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淡色的眸子平淡,但却想一滩深不见底的溪潭,叫人看不清情绪。
“含章,如今我已经有妻子了,你也该寻找自己的幸福,在我身上,得不到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是个好姑娘,天下京城有多少好男儿同你相配。”
唐澄说话直白,与其留给彼此遐想的空间不如直接说清楚,来的痛快,若是不清不楚地拖着反而是对彼此的伤害。
宋含章停止了哭泣,眼里蓄满泪水,因为唐澄这一句话决堤,从回京城後,就感觉到唐澄的不同,前天在荷花池看到他看穆英的眼神,就该猜到什麽,那颗心似乎已经不属于她了,像抓牢最後一根稻草般:“殿下忘了答应过我父亲什麽?”
当年唐澄的母亲喜欢宋含章,每次都是留在宫中,还说要给她当儿媳妇。
当初青梅竹马的诺言,现在都不作数了吗?
唐澄眼眸清明:“含章,母亲的话我没忘记,我是个混蛋,本来就是没有心的人,各种混蛋事我都做过,可只有一个人出现改变了我,以後便再也没别人的位置。”
宋含章拳头紧攥,每一个字都像是响雷在耳边炸开。
不知过了多久才缓过神:“所以说含章以後不能再见到殿下了?”
唐澄垂眸:“你有任何困难都能找我,只要本王可以坐到的,我都会帮你。”
宋含章伸手摸了摸眼尾的眼泪:“好,那我今天不想回去,想跟你在一起看赛马,好不好?”
唐澄起身,眼中神色清明平淡:“好。”
走到外面把鹤青叫来,去借来唐滨备用的轮椅,把宋含章坐到轮椅上,两个人到高台上看跑马。
宋含章往下看到马背上,那道赤红色的身影,低头看看自己的红裙,修长的手指紧紧攥住。
听到华阳嘲笑穆英是东施效颦,她心里有还有侥幸,可如今真正的模仿者反倒像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