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闻不知道还能说什麽,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身离开。
沈挚望着叶闻离开的身影,直到人不见了,还死死的盯着那个方向,眼白冒出了一根根血丝,身上的煞气顿时迸发出来,握着魔剑的手忽的一紧。
此生,奴活着是主上的剑,死了也是主上的鬼。
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现,覆满冰霜的手抓住沈挚手中准备自裁的魔剑,那双邪魅的桃花眼扫了眼翻飞的白色帘子,撩起衣袍半蹲下,手指在沈挚发红的眼角划过。
“这就想不开了?又不是没有办法了。”
“滚。”带着厚重血腥味的手狠狠的掐住雪纶的手腕。
雪纶不在意的瞥了眼被掐出血痕的手腕,薄唇轻勾,覆满冰霜的手顺着魔剑,得寸进尺的覆上沈挚的手,“被你抓着,我如何滚?”
沈挚甩开他的手,起身离开,魔剑划落一地的碎冰。
雪纶挑着眉,扯住沈挚的衣服,笑得魅惑衆生,“我们合作吧?你给我魂石,我帮你留下她。”
……
叶闻能在魔界与人界之间来去自如,不到半个时辰便遛进了佛宗,她在佛宗找了一圈也没看到释言的身影。
刚出玉佛殿,便迎面走来一个小和尚,叶闻觉得有点眼熟,大步走了过去,“小沙弥,你可知释妙律在何处?”
真理抱着被褥,听到陌生的声音,擡起头,看到叶闻的脸愣了一下。
这位施主不就是上次在他眼前死掉的那位施主吗?小师叔祖还为他伤心了好久,他竟然还活着?
真理心里惊诧,面上不动声色,开口询问道:“阿弥陀佛,施主找小师叔祖有何事?”
叶闻起初还没认出真理,一听这清脆舒适的嗓子,顿时想起在哪见过的了,挑了挑眉,笑得更加和善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小师父可否为我引路?”
真理垂下眼帘。这位施主不笑还好,一笑起来一身的邪气藏都藏不住,只怕是来找小师叔祖麻烦的。他双手合十道:“施主改日再来吧,小师叔祖今日不便见客。”
叶闻摸了摸下巴,“这样啊,那我下次再来好了,只是你的小师叔祖怕是等不到我下次来了。”
“你这是何意?”真理擡起眼帘看着叶闻,稚嫩的脸上露出了严肃的神色,竟和释言的表情颇为相似。
“你小师叔祖明日渡劫,而且劫兆是大凶,你不知道吗?若你不告诉我他在何处,明天谁都救不了他。”
真理认真思考了片刻,手伸进了袖子里,摸了半天没找到传讯的纸符。
叶闻看出真理想做什麽,莞尔笑道:“你现在就可以去问妙莲,但你小师叔祖的时间不多了,你得先告诉我他在哪。”
真理不知为何觉得叶闻不会加害小师叔祖,犹豫的说道:“小师叔祖在莲池。”
他刚说完,眼前一花,叶闻的身影便不见了。
莲池是佛宗的圣地,金色的莲花台漂浮在水面上,白雾缭绕,恍如仙境。
叶闻踩在刻着佛法经文的地面上,每走一步,脚下便亮起一道金光。浓重的白雾遮住了视线,她放出神识,看到的也只是白茫茫的一片。
鼻间忽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叶闻摘下脸上的面具,快步越往里面走,很快便找到了香味的来源。她看着坐在金色莲台上的人,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浅笑。
真理告诉叶闻小师叔祖在哪後,心里总是忐忑不安的,念经都念不好了,他放下手中的木鱼,虔诚的对着佛祖拜了拜,站起身往莲池的方向跑去。
一进入莲池范围,真理便看见大量的魔气扑面而来,脸色一变,飞快的找到莲池的机关,关掉了障眼法。
清澈的水面上漂浮着一座座莲台。千百年来,能进入莲池修炼的只有小师叔祖一人。小师叔祖常年坐在一个莲台上,所以很好找。真理几乎一眼便找到了小师叔祖,只是小师叔祖此时正躺在莲台上,而那个之前问路的人竟然压在小师叔祖身上!
真理瞪起了眼,想到经文里说不能动怒,收敛了神色,着急的询问被压在下面的小师叔祖,“小师叔祖你没事吧?你有事就跟真理眨下眼睛。”
四周的环境突然变得清晰起来,正在对释言威逼利诱的叶闻着实怔了一下,转眸看向不远处的小和尚。
释言面色难堪,耳根都红透了,拍了拍叶闻的腿,嗓音低沉黯哑,又带着一丝训斥:“从我身上下去。”
叶闻收回视线,看着一脸窘迫的释言,再看看自己的姿势,意味深长的扬了下眉,确实有点不对劲。刚才有白雾遮掩,她压制释言的时候没注意。
眼眸微转,压低嗓子在他耳边说道:“该干的都干过了,再出格的也做过了,你还有什麽好害羞的。除非你让我帮你压制修为,不然你到明天都别想起来。”
真理终于意识到了什麽,捂着眼睛,声音小的像蚊子在叫:“小师叔祖,那真理先出去了。”
叶闻嘴唇轻勾:“乖,记得把障眼法开上。”
真理把莲池的机关重新开啓,闷不做声的走了出去。
这件事情到底该不该告诉妙莲师叔祖?告诉妙莲师叔祖,小师叔祖会被训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不更,明天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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