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趁无言和纱冷不在把所有人都杀掉吗?南竹抽出一把匕首,像是在问原主,又像是在问自己心底的那点仁慈和懦弱。
[冤有头,债有主]
[我知道你下手利索,所以就别故意折磨人家了]
[好吗?]
好吗?应该吧。
南竹侧耳静听了片刻,找到了南成和的位置。她悄无声息地落地,伸手推开沉重的木门。木门发出沉重的响声,好似原主在她的心底发出最後一声叹息。
屋内弥漫着铁锈与腐朽的气息,直冲南竹的大脑。她大步踏入,绕过染血的铁链与刑具,朝最深处的黑暗走去。
在跨过一道门槛後,南竹的心跳骤然加速。她紧紧握住匕首,听见了极其微弱的脚步声。呼吸声渐渐靠近,她没有任何犹豫,几乎是本能地朝着身後捅去。
匕首入肉的瞬间,一声愤怒的喊叫随即传来:“大胆!哪个畜生敢暗算本少爷!”
南成和又痛又恼,胡乱挥打一番後,他忙点燃烛灯。他肩头的衣衫被血染红,眼中充斥着无法掩饰的愤怒。
微弱的烛光照映在南竹的鬼面上,点燃那双沉寂许久的黑眸中的火焰。南成和身子一僵,发出了一声从未有过的尖叫。南竹讽刺地牵牵嘴角,露出了鬼面之下的模样。只一刹那,南成和就变了脸色,又回到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你这贱奴好大的胆,竟——”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南成和的话。
南竹并不给他反应的时间,一脚将人踹倒。南成和重重一摔,一枚铁蒺藜不偏不倚地扎入他的後腰。他痛喊出声,像孩童似的开始大吵大闹:“你想干什麽!!贱货,废物!你敢伤我,我要让表哥杀了你,我要让皇上处死你!”
“我要杀了你。”南竹简单的进行了回答,她踩住南成和的伤,膝盖重重一顶,以绝对的优势将他压制。
“不,不!你没有资格这样,表哥知道了不会饶了你了!你,你知道无言是谁吗——”
南竹杀人的动作猛一停顿。
她揪起南成和的衣领,道:“你知道无言和皇帝是什麽关系吗?”
南成和吓的浑身冷汗,想要阻挡南竹的手更是抖得像筛子。他双唇开合数次,才能完整说出一句话:“你想知道,就,就放了我!”
“那你还是去死吧。”
“不!不!我不要死!”
南竹再一次放下武器。她微微蹙眉,道:“我数三个数,你若不说,我就开始砍你的手指。手指剁干净,我就割你的大腿肉。”
“一丶二。。。。。。三。”南竹利索地斩下他半截小指,眼都未眨一下。
南成和又哭又喊,竟是吓得失了禁。他一边哭一边求饶,说的话含糊不清。南竹分辨了很久,才断断续续的听明白他的话。
无言竟然是皇帝同父异母的哥哥。
不知为何,南竹突觉得有些窝火。她想到云子晋经历过的种种,便感觉太阳穴跳个不止。
老皇帝自己偷欢,留了个私生子。皇帝护着,帮着,竟然还那样对待云子晋?
“别,别杀我了好不好,姐姐。。。。。。”南成和泪止不住的流,此刻是什麽好话都说得出口,“母亲,母亲若是知道了,会伤心的。你回来吧,姐姐,家里人都,都很想你。”
南竹对这虚僞的话语没有任何的反应。她扬扬眉头,利索出手。愤怒丶无力丶惊恐,数种表情短时间内在南成和的脸上不断变换。
“你的姐姐早就被你害死了,小子,你现在可以去对着她忏悔了。”南竹抹掉溅到颧骨上的血渍,疲惫起身,冷冷俯视着已无生息的南成和。她擦干净匕首,仔细收起,认认真真的思考了一番。
一团小小的火焰映入南竹眼中,她打翻灯油,将火折子随手一丢,悄无声息地离去。随後,一团烈火开始蔓延,逐渐笼罩整个房间。
[恭喜宿主,复仇任务已完成一半]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我再给你点云子晋的病因线索,怎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