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确实想知道,照夜将军是不是真的死了。若是真的死了,还能不能救活。世上出现了玉龙,又出现了某方面可以‘起死回生’的南周小公子。我得确保,照夜将军绝不是‘假死’,也绝不可能‘复活’。”
白离打哈欠。
他当真对这些心术毫无兴趣。
原先他以为自己可以在其中大显身手,而今半年过去,白离一次手也没有动过。一切筹谋,全靠卫长吟暗中动作。
那麽,白离来南周,又有什麽必要呢?
白离:“我只关心打架。”
卫长吟:“别急。和亲队来金州,雪女必然跟着一起来。雪女的最後一味药,到了喂她吃下的时机了……白离,你很快就可以和那位雪女交手了。”
白离站直,目中露出兴奋之色。
他转着手腕,眼中光寒锐如火:“我早就想和雪女比试比试了。雪女是‘无心诀’传人,在她意识还在的时候,我必须和她比试一场。”
卫长吟不语。
他是将军,只看全局,不看私事。他不关心单人斗殴,只关心全局战争。他需要一场战争,一场足够大的战争……
他在此屋和自己下棋,遥借山贼之手,观察整片金州的势力分布。
在无意中,命运拨动弓弦,安排两位将军的对峙:卫长吟第一次和林夜真正交手。
他们皆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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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分,金州北部山地中,阿曾和雪荔落入敌人陷阱。
他们和山贼交手并不困难,只是山贼逃得飞快,数量又散。
山道路崎岖,转弯极多,山洞极多。对方熟识地势,往往钻个洞就不见了踪迹。雪荔和阿曾在林中飞奔穿梭,发现这一只山贼队伍,没有负重。
身後有人气急败坏:“停下来!停下来!”
刀兵招来,来的却不是敌人,而是一位灰头土脸的将军。将军带领的队伍,也各个灰扑扑,像在土堆里窝了许多天。
将军从山林中走出,阿曾严实地戴好斗笠。将军一眼看到的,便是雪荔这样的少女,在山地中美丽得突兀。
阿曾试探:“陈将军?”
对方脸黑:“鄙姓赵。”
阿曾和雪荔双双失落:……不是那位去找棺椁的陈将军啊。
赵将军沉着脸:“我们在这里埋伏许久,试图把敌人一网打尽。你们两个从哪里冒出来?知不知道你们耽误了时间,他们又带着陛下跑了?他们本就活跃山林,比我们更熟悉这片地方。如今跑了,又要追逐……你们担得起责任?”
雪荔眨眼:“不是棺椁,是陛下?”
赵将军:“自然。”
雪荔看向阿曾。
雪荔惊讶:“原来你真是来救陛下的。”
阿曾百口莫辩,遂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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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与赵将军说好,他们配合赵将军救陛下的行动,去附近刺探情况。赵将军见二人武艺高强,又听到二人的来意,到底迟疑地点了头。
阿曾和雪荔又在山林中一通忙活。
其间,和敌人交手两次;迷路三次;被鸟屎淋了一次;最近的一次,就快要问出棺椁的去向了,敌人咬舌自尽。
入了夜,雪荔建议分开行动。
阿曾说好:“你我二人都能自保,分开确实行动更方便。”
雪荔摇头。
她有一腔伤人心的天真:“你的运气十分好用。我若是与你走相反的方向,我一定可以得偿所愿。所以,侍卫甲,你想去哪个方向呢?”
阿曾:“……”
相处半年了,阿曾忍无可忍:“我叫‘杨增’,我比你年长,你可以叫我‘杨大哥’。”
阿曾本心想往左,但想到雪荔说自己运气有问题,他便犹豫说了个“右”。雪荔转头就往左边道上走。
雪荔:“杨大哥,等我救到陛下,就和你汇合。”
她心中想:等我找到照夜将军的棺椁,就和你汇合。
阿曾也说:“等我救到陛下,就和你汇合。”
他心中也想:等我找到照夜将军的棺椁,就和你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