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灯吗……”卫楚泽喃喃道。
西厢房内,文知蕴躺在床上,她受了点皮外伤,此时浑身上下有点痛。
文知蕴曾吃过一粒百解丸,百毒不侵,因此那日的迷药对她根本不起作用,而那日,为了不暴露自己,她等到最後一个人,也就是卫楚泽被迷倒之後,才出手相救。
那人的剑很快,狠辣,锋利,在卫楚泽倒下的那一刻蓄势待发,差之毫厘便可取了卫楚泽的性命,但文知蕴的暗器更快,眨眼之间便弹开了那人的剑。
顷刻间,文知蕴掏出缠在腰间的长剑,与为首那人“哐当哐当”,一跃一闪,一滚一跳,便过了急招,同时长剑刺破那人的胸膛。
那人见单打独斗不是文知蕴的对手,直接命手下十几个人同上,黑压压的一群人围上来的时候,文知蕴没有怕,她握紧手中的长剑,目光犀利,刹那间便与衆人厮杀起来。
纵然文知蕴武功不错,但是对面是十几个武功同样还行的汉子,一对一,她绰绰有馀,多对一,防不胜防,“咔嚓”一声,她的胳膊被划出一道伤口,殷红的鲜血随之低落的枯黄的落叶之上,但她毫无知觉。
她从不信命,命应该握在自己的手中。
她握紧手中的长剑,地上稀稀疏疏的躺着几个尸体,她不在意,她的注意力她面前的这些人身上。
她长剑再次挥动,她看着眼前的人一个一个倒下,她的眼前逐渐模糊,一柄弯刀向她劈来。
“少主!”
是清月。
文知蕴手中的长剑应声落地。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清梧使劲摇晃着文知蕴。
“我没事……”文知蕴用力挤出一个笑容。
“你再晃,我就有事了……”闭上眼睛,文知蕴又说出这句话。
清梧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只剩下嘴上的哭泣声。
“你怎麽也来了?”文知蕴问道。
“不怪清月,是我自己死活缠着她,让她带我来的。”清梧一字一顿的道。清月及单膝下跪,双手抱拳,弯腰作偮,道:“属下来迟了,还望少主责罚!”
“起来吧。”文知蕴道。
但衆人并没有起身的打算,仍然低着头,文知蕴无奈,道:“你难道想让我拖着这副身体去扶你们吗?”
清月终于站起了身,後面衆人随着清月一同起来。
“都怪我,是我来的太迟了,才害少主受了如此重的伤。”清梧仍然低着头。
“哪里怪你们,怪我自己大意失察,没想到他们会以桂花为毒。我受的只是一些皮外伤,养两天就没事了。”文知蕴轻轻地道。
“你交代一下沈娘子,让她查一下这些都是些什麽人。”
“是。”
文知蕴说的不错,她看着浑身是血,但除了胳膊上那道伤口,其他都是轻微的划伤,她身上的血大部分都是地上的人的,她再次扫向地上的尸体,脸上带着寒意。
“少主,那您?”清梧再次询问。
“我有些累了,不碍事。”
她与这些人打了这麽久,身体有些脱力,需要时间休息一下。
幸好那些黑衣人所下之毒仅仅是使人昏厥的迷药,差不多两个时辰应该就会醒来,她吩咐清月留下夜雨灯的标记,派人在四周看守,待到衆人醒来再离去,自己换了身相似的衣服,便一同躺下来休息了。
两个时辰左右,衆人陆陆续续的从昏迷中醒来,发现庙内一地的尸体,以及那张黑色的手帕。
衆人见文卫二人迟迟未醒,便将二人连夜送回了将军府。
文知蕴一直未醒,是因为她实在是太累了,而卫楚泽一直昏睡,则是因为他在同水县中毒还未完全清除,突然再次中毒,两个毒性融合,使他沉睡不醒。
幸得回来吃了解药之後,又睡了一天一夜才最终醒来。
待到文知蕴被送到将军府,清梧便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声东之前见过清梧,自然是识得她,因此便放清梧进了将军府照顾文知蕴。
文知蕴刚醒,清梧便哭着喊着看向她家公子,道:“公子,您吓死我了!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我请白薇神医过来?”
文知蕴笑了笑,道:“那你去请白薇神医来吧。”
听到这话,清梧却犯了难,平日白薇神医都是她家公子请来的,刚才一着急说岔了,让她去请,她如何能请来。
文知蕴看到她左右为难的模样,摸了摸她哭红的脸蛋,道:“我真的没事。”
“公子没事就好。”
“嗯,让你担心了。”
“这是哪里?”文知蕴方才就想问,自己一睁眼发现这里并不是客栈,也不是她在京城的院子,这房间古朴简单,静谧典雅,屋内除了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再无其他东西。
“将军府啊。”
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