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顿了一顿,别有深意问:“你说,秦绵室友?”
“对呀!秦绵是合租!”
陶柏庭拖长尾音“啊”了一声,从邻居晋升为室友,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关键是,想找小姑娘理论也没立场,他确实只能算室友。
董时沫来劲儿了:“我跟您说啊,那女的……”
“女的?”
“对呀,秦绵室友是个三十岁的女的!”
秦绵的头顶有精光扫过,她浑身一僵,抓肝挠心。
陶柏庭点点头:“嗯,女的,你继续。”
“她那个室友小脑瘫痪,说是社恐,搞得我都不能去看奶酪,我去,你都社恐了还合租,您说是不是该去精神科挂号?”
陶柏庭微掀眼皮,目光剌过对面那张惨白的脸。
他懒洋洋点头:“确实,小脑瘫痪,该挂号。”
“还不止这些,秦绵说那女的特别会给人洗脑,搞不好是传销头子,黑的能说成白的,对的能说成错的,十年骨灰都能说成借尸还魂。”
秦绵单手挡脸,想原地消失。
……
一顿饭,董时沫相见恨晚,陶柏庭大开眼界,秦绵惶恐不安。
唯一乐不可支的是裴朗,董时沫就是他和秦绵枯燥人生的趣味来源。
只是裴朗有些奇怪,秦绵今天看起来心不在焉。
她上一次露出这个表情,还是去年参加董时沫十年爱犬葬礼的时候。
吃得差不多了,董时沫去结账,服务员却告诉她,陶柏庭结过了。
她连忙跑回包厢:“陶教授,明明是我请您吃饭!”
陶柏庭笑容莞尔:“哪有让你们小孩子结账的道理?而且今天与董同学高山流水,相谈甚欢……”
男人的目光有意无意掠过对面:“为师高兴。”
董时沫狠狠拍了下大腿:“我也是,您简直是我知音!”
话虽如此,董时沫却暗自庆幸,得亏狂补三天段子,饶是如此,她还是大脑宕机好几回,多亏对方给脸面。
小鬼见阎王,她甘拜下风。
四人来到饭店门口,董时沫拜托陶柏庭捎上秦绵,感激涕零。
“秦绵能搭您的顺风车,简直三生有幸。”
秦绵突然开始想,万一有朝一日,董时沫知道她和陶柏庭的关系,会给她一个怎样的死法。
她又觉得自己多虑了,也许她活不到那天。
止于今晚。
最终,裴朗带走亢奋如嗑药的董时沫,留下可怜弱小又无助的秦绵。
秦绵搓搓小手,恨不得安静如鸡,却又不得不开口。
“陶,陶教授……”
陶柏庭懒洋洋道:“我喝酒了。”
秦绵:“那……”
“你开车?”
秦绵心跳如鼓:“我不敢……”
她现在的状态不合适。
“我怕把您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