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没有。
他们通话丶视频,偶尔聚餐,她只会聊她的美术馆,她最近又迷上了哪位大家的作品,他只能费尽心思搜罗,高价购买,多数时候往往扑空。
他知道是闻屿舟先他一步出手。
她一次都没找过他们,她从心底将他们排除在家人之外。
那个眼神,或许是她走投无路之下最後的哀求。
陆诗琪痛苦地闭上眼睛,他却无法回应。
闻陆两家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陆家身後有那麽多人需要交代,数以万计人的生计在他手里。
稍稍分神,顷刻间就会有无数小股东,下游供应商破産,无数人倾家荡産。
陆家也会因此跌落神坛。
陈家也不允许。
他知道开战後,受伤害最严重的一定是妹妹,可没想到这麽快,这次是从楼梯上摔下来,下次呢?
他想到了闻柏舟,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陆诗琪不想坐以待毙,更不愿将简初雪继续留在闻家,他在想到闻柏舟下场时,就已经决定带走简初雪。
医院里。
闻屿舟放平枕头,扶着她躺下,自己坐在一旁,俯身吻了下她没有受伤的那一边脸颊,“睡吧,睡一觉起来,伤就好的差不多了。”
“我不困。”
闻屿舟握着她手,放在唇边亲吻,她伸手触碰着他唇角的瘀伤,“擦一下药吧。”
他却起身吻上她的唇。
唇舌交融,爱意缱绻,却带着淡淡的忧伤。
他一手撑着她枕芯,俯身盯着她,“初雪,你会离开我吗?”
这样的姿势,他们曾无数次尝试,呼吸交互,肌肤相亲,没有哪一次像此刻,眼里都带着不确定。
明明那麽相爱,为何会如此?
简初雪嘴角轻轻扬起,指尖点着他的额头,鼻尖,再到嘴唇,她是如此爱他,又完完全全的拥有他,他的爱,他的人。
为何还会如此难过。
“不会,闻屿舟,我不会离开你。”她舍不下。
得到了肯定答案,他眼底忽然亮起,睫毛氤氲了一层水汽,随即闭眼吻她。
他还是很克制,察觉到她伸手,忙轻握住她手腕,稍稍起身,“别着急,等你伤好了,我任你处置。”
简初雪却看着他的腰腹,那里他好像挨了好几下,她刚刚一碰,手腕就被捉住。
“你受伤了吗?我哥是跆拳道黑带。”
闻屿舟轻笑,起身解开衬衣,拉开衣襟,“我说怎麽那麽弱。”
年少时喜欢玩极限,即使家里管的再严,老爷子也没精力时时刻刻盯着,周童和大哥又十分偏爱他,他自然有大把时间去玩。
後来,老爷子对他管的极严,甚至请了家族秘密培养的武道亲自传授他。
就是为了防止闻柏舟的悲剧再次发生。
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他只真正遇到过一次危险,就是陷入泥塘那次。
简初雪一下子笑了,“那你有多厉害?除了黑带还有什麽?”
他俯身在她耳边,“我有多厉害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