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这段场景发生的时候,乔若也似乎已经不敢反驳他什么,并没有再劝。
雨伞几乎覆盖在郁修的头上,男人半边身体都落在雨中。
这人却撑着伞,颇为艰难地换着手,单手脱下外套,挂在他的身上,说:“别着凉了。”
郁修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外套。
淡淡的皂香飘入口鼻,顷刻间被风中混着的潮湿泥土的味道冲去。
他这才感觉到自己确实有些冷,而这外套及时送来了暖意。
他没有脱下,就这么披着对方的外套,站在伞下,不知看了多久沐浴在阳光和风雨中的乌桕树。
乔若也便不再说话,就这么陪他看着。
后来果然有人着凉了。
不是郁修,而是一直只有半边身体在伞下的乔若也。
郁修一开始毫无所觉,只发现乔若也几天没来找他。
这样过了两天,他独自一人吃饭时,才从杨叔口中听到——乔若也发烧了。
他茫然了一瞬,五味杂陈,不知该作何反应。
吃完饭,郁修路过乔若也睡觉的房间,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进门看一眼。
他觉得自己心底似乎有什么熟悉又陌生的情绪在蔓延。
是迟来的蓬勃、久违的悸动。
但它们出现得太迟了。
有些事情,错过了时机,好像便永远也无法接上正轨。
他与乔若也的关系依旧越来越僵……
……
郁修在电话铃声中醒了。
奇怪……好奇怪的梦。
他恍惚睁眼。
天光被窗帘遮挡,只从缝隙里透出几根细长的光柱。
隐约能瞧见不算歪斜的阳光。
时间接近正午。
他和乔若也昨晚都太累,两人一同被铃声吵醒。
郁修赶忙抓来自己的手机接通电话,才发现是来乔若也家里搬琴的人。
工人师傅都已经站在乔若也家门口等着人开门了。
郁修用力锤了下脑袋。
昨晚太多事情,他都忘了这茬了。
身旁的男人本来还在睡眼惺忪地抱着他,隐约听到电话里的内容,居然猛地坐起,盯着郁修。
郁修:“……”
不知是说给电话对面的工人听,还是旁边的玻璃心总裁听,他瞄着乔若也,和电话那头的人说:“不好意思,我不打算搬家,钢琴不用搬了,师傅你们看看这一趟来回辛苦费和误工费多少,我给你们老板转。”
乔先生这才假装不在意地移开目光,撇开头,嘴角轻轻勾起。
郁修:“……”
挂了电话,郁修捧着手机,突然犹豫了一下。
乔若也转回头来:“在想什么?”
“昨晚Ep发售了……”他低声说,“我想看看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