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气得心口疼得厉害,伸手想拔针头下床,傅星寒终于没再刺激她,回身往病房外面走:“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一时半会不进来了。”
病房里传来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傅星寒没再回头,出了病房,刚刚说话的底气,刹那像是被抽干净了。
他撑着走廊上的墙面,深吸了一口气,分不清是疼还是累。
到底还是到这一步了,他们之间刚刚如果不是因为那把刀,事到如今他大概连她生气动怒的样子,也再也看不到了。
一潭死水的沈言,太过刺眼,她那一刀刺到他脖子上时,他好像才能感觉到,她还是活着的。
他最近越来越频繁地産生一种错觉,就在他眼前的沈言,虚假得让他看不真切。
明叔跟医生等在外面,早就急得不行了,看傅星寒出来,立刻围了上去。
“先生,让医生先带您去处理下伤口吧。”
一旁医生立刻接话:“傅先生,您跟我往这边走。这伤口不浅,得尽快处理当心感染,失血多的话可能还得输点血。”
傅星寒有些恍神,一句话没说,跟着医生往走廊另一边走。
走到半路时,他又回身看向跟过来的明叔:“不用你跟着,你去病房外面,看着她。”
明叔有些不放心地点头应下,回了沈言的病房外面。
等伤口处理完,傅老爷子又打了电话过来,质问傅星寒到底还管不管公司了。
那边劈头盖脸一顿训:“再这麽置公司于不顾,我看傅氏这麽多年的産业,是真的要毁在你这个逆孙手里了!
一句话,你到底去不去,公司里一大摊子事情,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这公司你要是不管了,我就让你二叔过去!”
傅二叔这些年一直觊觎傅氏的管理位置,只是跟傅星寒来来回回斗了这麽多年,也没能讨到多少便宜。
正大光明抢不到,也只能经常在傅老爷子那边吹吹耳旁风,煽风点火一下了。
傅星寒回想了一下,这几天因为沈言住院加上起争执,他确实有些天没去过公司了。
他应了一声:“下午过去一趟。”
那边怒不可遏地还在说些什麽,傅星寒直接挂了电话,吩咐了留在这边的佣人一声,让看好沈言,自己先离开了。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自己开车,没让明叔跟着,到地下车库时,远远看到一个穿着黑衬衣戴着口罩的男人,绕到他车前面离开,模样有些怪异。
傅星寒多看了一眼,脑子里还在想着沈言的事情,也没太注意。
上车开车离开地下停车场,他感觉哪里好像不对劲。
这个时候才过了中午,路上的车并不多。
经过第一个红灯路口,直行信号灯显示红色,他踩刹车停车,才总算知道了哪里不对劲。
刹车踩下去,车速降了点,车却没能停下来,直接开过停车线迅速驶向了十字路口。
因为脖子上的伤,他头有些晕,反应也迟钝了些。
有从左往右的货车疾驰过来,一声尖锐的鸣笛声後,货车踩了急刹,还是因为惯性怼着他的车直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