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砚时仿若被雷劈一般怔在原地。
这么多年,他把没来由的怒火全部都往许知夏身上推。
到头来,却是自己误会她了?
目睹了厉砚时脸上的精彩表情以后,死对头才笑着摸了摸脑袋上流的血:“能看到厉总这么精彩的表情,这一酒瓶挨得值!”
说完以后,死对头才离开。
厉砚时坐在酒吧的门口,冷风一荡荡地吹。
他的心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一样,半晌半晌都呼吸不了。
直到酒醒了,厉砚时的梦也醒了。
厉砚时又去了许知夏的坟地了。
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只是一寸寸抚摸冰凉的墓碑。
一时,喉间哽涩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想说,对不起,这么多年是他误会了她。
他想说,如果还能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她。
可为了钱,他被背叛了无数次。
可,他从来,就没被人坚定地选择过。
厉砚时在许知夏的坟墓前做了两个小时,起身要走时又下起了小雨。
助理来接他,车开到半路时,却猛地一个刹车。
助理惊魂未定,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抖:“厉总,不会死人了吧?”
厉砚时撑着雨伞,修长的双腿迈下车门,却看见一个约莫十四岁的姑娘怯生生地坐在车道上。
冻红的小脸不知是泪还是雨水。
“叔叔……对不起……”
这一瞬,让他好像又想起了十四岁的许知夏。
她任由雨水淋湿她的一身,却固执地把黑色的小猫紧紧护在怀里。
也是这样怯生生地喊他:“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