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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墓园淋了雨,我被送进医院。
住院第三天,贺谨来了。
我心中隐隐有些期待,他还是关心我的吧。
可是下一秒,他阴沉着脸把我拽起来:
“让你跪上一会就装病?赶紧去给桉桉家人道歉!”
“伯母哭得眼睛都肿了,你这个杀人凶手凭什么这么好过?”
我骤然接触到冷冽的空气,一阵哆嗦,咳嗽不止。
贺谨嫌弃地丢开我:
“我不管你真病假病,现在立刻手写五万字道歉信,去给伯母磕头道歉!”
我的心一下子落到谷底,颤抖着声音不可置信:
“我现在好歹是你名义上的妻子。。。”
贺谨冷笑一声:
“你要是不让桉桉得到安息,那我也没必要告诉你那只破鸟尸体的下落了。”
我不可置信极了,他竟然用我最在意之物威胁我?
只为了逼我给余桉忏悔!
我紧握双手,指甲深深陷入肉里,想着可怜的小满,终于心一横:
“我答应。”
贺谨没有丝毫意外,扯着我往外走。
冷风阵阵,往我的病号服里灌。
贺谨偶尔打量瑟瑟发抖的我,眼中竟然浮现快意。
我的痛苦,竟然让他快慰?
可是曾经,他分明爱我如生命。
三年前,他顶着灼人的烈焰冲进火海救我。
那时我就想,此后无论他做什么错事,我大概都会因为那一刻原谅他。
因为无论如何,他终究也这样热烈,这样不顾一切爱过我。
我还是咽下去心底的委屈酸涩。
一遍遍告诉自己没关系。
如同过往的无数次。
贺谨开车带我来到一栋别墅前,他说是余桉的家。
我却心下一凉。
这分明是我父母送我的房产,他竟然不知何时将余桉一家接了进来!
他口口声声说我大小姐脾气,嫌我奢侈浪费,背地里却用我的钱娇养着他的白月光。
我气得几乎要将肺咳出来,半晌终于冷静下来。
当下最重要的是找回小满的尸体。
下周就是小满的生日,我一定要在此之前找到它,不能让它死也不得安息。
有什么要质问的,也得忍到他交出小满再翻脸。
贺谨死死拽着我的手腕,轻车熟路到了客厅,将我狠狠摔在地上。
我吃痛抬头,我发现眼前哭得难以自已的女人,有几分熟悉感。
她的脸在看到我的瞬间变得狰狞,失控地冲过来掐着我:
“就是你害死了小桉!我要你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