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父厉声开口,朝仆人挥挥手,拿出许久未用的戒尺。
小时候江绵绵不小心打碎昂贵的古董花瓶并嫁祸到她身上,父亲不由分说让她跪下伸出手掌挨打。
她哭着说不是她干的,是江绵绵做的,却被打的更凶,两个手掌血肉模糊,整整修养了一个星期才恢复过来。
后来虞念知学乖了,每次江绵绵嫁祸给她的时候她都不会再去辩解,因为父母只听得见江绵绵的话,她说什么都是错的。
如今看着手掌上细微的疤痕,往日的恐惧再次浮上心头,虞念知颤抖着身体,用恳求的眼神看向坐在一旁的厉时臣,希望他能开口为她说上一句好话。
男人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刚想开口劝住虞父,但想到在医院躺了几天的江绵绵,最终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偏过头不再看她。
“你看时臣做什么?是你做错了事就该自己承担责任,以前是我们太娇惯你了才让你养成嫉
妒的恶习,今天必须要让你好好反省!”
啪的一声,戒尺打在手掌心上传来刺痛的感觉,虞念知双眼空洞地看向前方眼泪止不住流下,最后一丝希冀也随着厉时臣的漠视而消散。
明明清楚厉时臣不爱她,也不会帮她,但是真正感受到他的拒绝时,麻木的心脏还是止不住抽疼,五脏六腑都绞在一起。
“知道错了没有!”
又是一下,虞念知脸色煞白,压抑在心底的情绪最终冲破堤坝喷涌出来。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我也受了伤,为什么你们只看到江绵绵,却对我不闻不问,爸妈,难道我不是你们的亲女儿吗!”
“闭嘴,我没有你这样恶毒的女儿!”
虞父气得浑身颤抖,抬手一巴掌重重扇在虞念知脸上,本就无力的身体瞬间倒下,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给我把她丢回房间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厉时臣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声音却还是平静:
“念知,这件事情是你有错在先,你去跟绵绵好好道个歉,我会好好劝劝伯父伯母的。”
“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和绵绵争?”
但是心已经碎掉的虞念知耳朵轰鸣,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有眼泪不断落下。
虞念知被丢回自己的房间,寒冷从破洞的窗户吹进来,全世界的孤独和寂寞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蜷缩在床上,跟受伤的小兽一般舔舐伤口。
整整两天都没有人送饭过来,她饿的头晕眼花,没有用上消炎药的伤口开始化脓,开始不断低烧。
看着窗外的大树落下最后一片叶子,虞念知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痛开始啜泣起来,哭声越来越撕心裂肺,好像将积攒了二十多年的悲痛和难过都哭出来。
她轻轻抚摸着渗出鲜血的脚踝,知道自己这辈子要落下残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