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泠雪一个激灵站起来,脚还有伤,她却也没穿鞋,奔向言澜深——
手里的那个盒子。
她捧起那个盒子,打开,仔细端详里面的碎片。
确认是郁青鸾绣的那一份之後,玉泠雪不自觉的落了泪,抱着那盒子,疯了似的,嘴里一遍遍的念着郁青鸾的名字。
言澜深到底不快,擡手掐住玉泠雪的手腕,又拿走那盒子,迫使她擡头。
玉泠雪挣扎着要去抢,言澜深偏偏擡高,不让她得逞。
“你没听见吗?她说和你分手了。”
玉泠雪追出去,听郁青鸾的哭诉时,言澜深也在附近,看了全程。
“那又如何!”玉泠雪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夺回了盒子。
“她和我分手,你满意了吗?”玉泠雪一个趔趄,干脆蹲了下去,死死的抱着盒子。
“哪儿来满意之说。这事,和我有什麽关系?”言澜深一句话,把玉泠雪的心又撕成了好几片。
是啊。言澜深是可恨。这件事的参与者全都可恨。
可她自己做了什麽呢?
什麽都没有做。
什麽都没有做,也什麽都没有说,甚至还让郁青鸾听见她跟妈妈吐露的心声。
所以郁青鸾才会闯进休息室,当着她的面,撕碎给她的告白信。
玉泠雪没再说话,也流不出泪,眼睛和发炎了一般,又热又痒。
她捂住脸,忍不住去抓,不禁想到郁青鸾的冷空气过敏。
原来是这种感觉。
原来每一个冬天,郁青鸾都要经历这种痛苦。
现在转移到她身上。
是她应得的罪过。
***
回到酒店,向衍在房门口急得转圈,手里捏着手机,看见郁青鸾之後可算松了口气。
“我天,阿鸟,你这做什麽去了?被人打了?”向衍看见郁青鸾,拿着毛巾围了过去。
“分手了而已。”郁青鸾嗓子完全是哑的,她接过毛巾,还能乖乖巧巧的跟向衍说一声谢。
向衍看她不像想开了分手,像疯了,转向曾岚。
曾岚跟她使了个眼色,让她放心。
“对了……”郁青鸾拿出手机,跟郁书华去了个消息。
郁书华一个电话打过来,郁青鸾接通。
“妈……没事,我,我就是……”
郁书华都听曾岚说了,也不知道事情怎麽就发展到这个地步,怕女儿想不开。
还好向衍和曾岚都在,好歹能看着点。
“就是伤心。”郁青鸾抹了把眼泪,强打出一个笑。
“真没事的,妈妈。过几天我就回来,或者……”
郁青鸾顿了顿。
“我和岚岚姐商量一下之後的事。”
玉泠雪不在了。
玉泠雪不会和她一起留在楚城了。
那她何必在楚城坚守?
像妈妈说的,像曾岚设想的。
她要走出去,带着她的刺绣。
她祖祖辈辈的心血。
“那也成。多搞点事业总是好的。”郁书华忧心忡忡的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