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一个人就霸占了整张大床,他平时一个人睡,习惯了睡中间。
谢宁卸完妆就开始困了,正好白玉荷花又出去了,没有人陪他聊天,本想听他娘说的,等夫君回房一起睡。
但被窝的诱惑力太大了,此时又是冬天,天实在冷得难耐,谢宁即便披着大氅,也没有被窝的诱惑力大。
谢宁对自己说,先到被窝里躺着,给夫君暖床。以前看的话本总说暖床丫鬟,今儿他就当一回暖床夫郎吧。
想到这,谢宁扯开大氅,直奔被窝。
想法很好,可惜谢宁太高估自己了,他一沾床,没几息就直接睡着了。
陆川轻手把谢宁推进去一些,然後放下床幔,自己在外侧睡下。
谢宁迷糊地半睁开眼,似乎意识到是他夫君,看了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陆川有些紧张,不敢凑得太近,两人中间还隔着一条缝。
寒风透过这条缝,涌入被窝里,谢宁像是被冷到了,自动往陆川的方向挪。
一条胳膊搭上陆川的胳膊,大腿肉贴着肉,陆川内心一阵激荡。
他们靠得那麽近,隐约还能闻到谢宁身上的暗香。
陆川的身子僵住了,完全不敢动,怕惊扰了佳人安眠。
陆川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很快就睡了过去。
他跟谢宁一样,昨晚一晚上没睡好,白天又忙碌了一天,电量都快要耗光了。
翌日,红烛燃尽,天光大亮。
谢宁感觉自己抱着什麽东西,用手摩挲一下,触感不像是被子。
半晌,他的意识稍微恢复,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抱着的不是被子,而是他昨天刚成亲的夫君。
哦对,他成亲了!
他有夫君了!
他们还睡一起了?!!
谢宁这下完全清醒了,他抱着夫君的胳膊,夫君的手搂着他的腰,他的腿插在夫君双腿之间。
意识到这一点後,谢宁赶紧撒开手,连腰上被触碰到的皮肤,仿佛都带着一股灼热,大腿动弹不得,羞得他蜷缩了几下脚趾。
如此亲密!
之前恐惧抗拒的亲密动作,一夜之间,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直接完成了。
谢宁羞得不行,本想在不惊醒对方的情况下,挪开对方的手脚,却不料把陆川弄醒了。
刚醒的陆川,嗓音里带着沙哑:“宝贝!再睡会儿吧。”说着手上还用力把谢宁搂向自己。
谢宁瞧陆川醒了,忍着羞意,把腿抽出来,再挪开陆川的手,然後卷着被子,往床内滚去。
陆川没了被子,身体一凉,模糊的意识瞬间清醒了。
刘嬷嬷一早就起床,去厨房把水烧好,早饭煮好温在锅里。
白玉荷花累了一天,早早就睡了。刘嬷嬷等到半夜,新房都没有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要水的吩咐,她才回去睡觉。
第二天天没亮,她又爬了起来。新人进门第一天,需要早起向公婆请安,虽然公子没有公婆,但也要到他们的牌位前祭拜。
没多久白玉荷花也起来了,跟刘嬷嬷一样,在新房外候着。
结果等来等去,都没见公子和姑爷起身。
正在刘嬷嬷打算敲门叫人时,门打开了。
姑爷穿着整齐,叫白玉荷花进去伺候他家公子起身,而谢宁此时还窝在床上。
而陆川不用人伺候,他不喜欢被人伺候,这几个月下来,他已经学会了如何打理自己。
刘嬷嬷从厨房端来一盆热水,给谢宁洗漱,白玉则翻找出适合今天穿的衣服,准备给谢宁换上。
“公子,你的脸怎麽这麽红?可是发烧了?”谢宁一从被窝里爬出来,白玉惊呼道。
当然不是!他那是被陆川刚刚的举动羞到了,至今还没恢复平静。
谢宁生硬道:“没有,先给我更衣梳妆吧,不是还要去祭拜他父母吗?”
白玉闻言也不纠结这个,赶紧忙活起来。
陆家供奉的牌位并不多,就只有陆川的爷奶爹娘四人。陆爷爷当初逃荒而来,早不记得祖先的名字,便自己立一本族谱。
刘嬷嬷奉上茶水,谢宁和陆川接过,对着牌位奉了一杯茶。
陆川看着陆父陆母的牌位,在心里感慨。
人生之事,世事无常。
陆川也没想到自己不仅能活下来,还找到了可以相伴一生的人。
只希望原身一家三口能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