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解地说:“不都是这麽测体温的吗?”
陆川轻笑:“我知道一个更准确的法子。”说着陆川伸手揽住谢宁纤细的腰,微微低头,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
谢宁这下脸颊更红了,夫君他怎麽能在书房这麽亲近自己。
两人靠得很近,鼻尖抵着鼻尖,谢宁感受着拍在他脸上的呼吸,气氛有些暧昧,心下一慌,想把人推开。
谢宁刚一动作,便被陆川抓住了手:“宁哥儿不是要看我有没有得风寒吗?额头之间的温度相近,这样更准确些,宁哥儿可有感觉到有什麽不同吗?”
谢宁什麽都感受不到,他觉得自己还更热一些。
虽然两人已经洞房过了,但谢宁还是不适应在床榻之外和陆川这麽亲密,尤其是在书房这个地方。
在他看来,书房是神圣的,是读书的地方,怎麽能抱在一起呢。
陆川很久没见过谢宁害羞的模样了,平时他忙着报社的事,偶尔晚上行夫夫之礼,都是吹了蜡烛,谁也看不见谁。
谢宁结巴道:“没……没有吧……”
谢宁的眼神有些慌乱,生怕陆川在书房做出点什麽事儿来。
瞧着这样的谢宁,脸颊通红,嘴唇水润有光泽,眼神闪躲,陆川喉结滑动了一下。
但想到他未完成的课业,谢宁还没写完的新闻稿,陆川猛地闭上眼睛,再睁眼时,欲望被克制在眼底,没让谢宁看出分毫。
他放开谢宁,微笑道:“既然宁哥儿没感受到什麽差别,应该没有问题,宁哥儿不用担心。”
接着陆川坐回到椅子上,也不管谢宁如何,径直拿起笔练他的大字。
陆川放开他的一瞬间,谢宁不知为何,心底掠过一抹失落。但他没去深究,看陆川专注于自己的课业,他也回去继续写稿子。
只是刚刚写得很流畅的稿子,这次却不知该如何下笔了。
呆愣了好一会儿後,谢宁觉着自己现在是没办法写下去了,遂起身走到窗台边。
屋内烧了地龙,为了流通空气,窗户开了一条小缝,谢宁既是在透气也是在看外面的风景。
夜色漆黑,走廊的灯笼在寒风中闪烁着,透过那点微弱的火光,能看到大雪纷飞的样子。
谢宁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不知大哥在凉州府那边怎麽样了?”他看到这连绵的大雪,就想起了年前的那场大雪,由此想起了谢博。
大哥去凉州府是为了赈灾,这赈灾到一半,又下起了雪,不知顺不顺利。
陆川虽然在练字,但他的心并不静,总是用馀光关注谢宁的动静。所以谢宁一开口,他就反应过来了。
陆川安慰道:“大哥在那边有朝廷下拨的粮食,有我们送过去的火炕之法,有从北疆运过去的羊毛可以做成毛衣,不会有什麽事儿的。”
受灾的百姓需要活下去,最重要的就是吃饱穿暖,解决了这两样,只要赈灾的主事人不是个傻子,都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事实也确实如此。
谢宁自己也知道不会有什麽问题,但他作为家人,总免不了担心。
不过谢宁很快就抛开了,他相信大哥的能力。
谢宁扯起一抹笑:“不想了,以大哥的能力,完全不用我们担心。有这时间不如想想我的稿子该怎麽写吧。”
自从报纸打响名气大卖後,谢宁对做主编充满了自信,每天都斗志昂扬,精神奕奕地去报社报到,报社的人看谢宁都看习惯了。
若是有哪天没去报社,荣斋先生还要遣人来问发生了什麽,至于为什麽没去,谢宁能说是因为晚睡所以醒得晚吗?
现在已经出了两期报纸了,反响很好,初版的印刷量一开始是五万份,现在已经再版了三次,共计三十万份了。
所以接下来的第三期报纸,他们打算一次性印刷三十万份。
第二期报纸的时事新闻,主题是张俞白提出的,所以由他来写稿子,谢宁当了回甩手掌柜。而第三期报纸,主题是谢宁提出的,稿子自然由他来写。
谢宁吹了会儿风,沉下心来便继续写他的稿子,见此陆川也不打扰他。
两人各做各的事情,互不打扰,书房内弥漫着一种温馨的气氛。
没多久,谢宁就写完了他的稿子,时间还早,不想自己一个人回房,便开始思考下下一期报纸的主题。
谢宁想着想着便想起了刚刚的话题,大哥还在凉州府赈灾。
他可不可以把雪灾当做下一期报纸的主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