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小阿飘·咻咻如此认为,就听到闵川又道:“我还梦到我舅舅跟纭妹儿结婚了,你就说,这?不是地?狱是撒子?”
这?可太吓人了,闵川简直心有余悸,一脸委屈:“我也没干什么坏事吧?啷个把我拖地?狱里哦……”
那断断续续的梦可太吓人了
咻咻听得愣神,呆呆地?看着委屈巴巴的闵川,突然伸手捏住他的脸,然后上上下下打量
温热的,活的,还是那个活蹦乱跳的熊孩子
她又想了想上辈子最后和这个老朋友见?面,他穿着军装,笑得还是那般肆意?张扬,即便衣服底下全都是他爸用棍子留下的伤痕,也没有阻止到他
他说:我要走了,等我下次回来看你
他说:我给你立了块碑,你没事过去看看,万一就找到同鬼了呢?
他说:我肯定会回来的
都是骗人的,咻咻最后也没有看到人,只看到一场看似声势浩大的葬礼,实际上空空荡荡的,连骨灰都没有
做鬼的日子很无聊,闵川是她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能看到她的人,他这?一走,咻咻就是完完全全的孤魂野鬼了
孤到,连哭泣难过该怎么做都忘记了
她也没什么时?间概念,春夏秋冬在她看来也只是白天长和晚上长的区别,但是她记得,这?人就是在月圆时?候走的
具体日期谁也不知?道,但是总归就是中秋前?后了
前?阿飘·咻咻总算是从科学的海洋里暂时?冒出了头,对鬼神有了那么一点点敬畏之心,她揪了揪闵川的头发?,在他委屈吃痛的小模样下,松开了手,用小奶音认认真真道
“你不会下地?狱咧”
闵川愣了:“那你啷个会飘哎?”
咻咻收回表情,凶巴巴:“因为你脑壳有包”
闵川下意?识摸头,然后嘶了一声,纳闷:“好?像是有个包,是不是你打咧?”
咻咻站起?身来,大喊:“医生?医生?,给他打针,往死里打”
闵川:……
打针是不可能打的,但是挨打那是习以为常
闵川就差被咻咻揪着脑袋把里面的记忆晃掉,摇得脑瓜子都要空了,总算是收到了有人来接的消息,他难得地?对放学这?么热切
“救,救命啊纭,纭”
闵川咬着牙,拖着小倔驴似的咻咻往外走,伸出一只手求救,救到一半,脸垮了下来
“啷个是你?”
其中的不欢迎真是半点不带掩饰的
不受欢迎的何宁国:“……我不可以接吗?”
这?下,就连咻咻也松开了闵川,小两只异口同声:“可以吗?”
何宁国心塞地?看着两个崽,不知?道该感?叹自己不讨人喜欢,还是该感?叹他们眼神利,透过表面看到了本质
他确实不喜欢小孩
谁会没事喜欢情绪不稳定、又哭又闹、又吵又叫、还流口水鼻涕的生?物?呢?
反正他是不喜欢的
但他这?这?接人也是诚心的,好?歹是他喜欢的人的侄女和爱徒,又白白净净不哭不闹——主要是再不出现,他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追求上的对象又得把他给忘了
别的不说,他得给自己找找存在感?
何宁国还是挺装的,心塞过后就带上笑容,亲切又温柔地?看着俩孩子:“当然可以,我是替纭纭来接你们的,她今天有个大会要开,下班有点晚”
咻咻举手手:“那我”
何宁国不等她问出来,聪明地?才猜道:“你们爸爸、舅妈也要开会”
可真是
讨厌啊
还会打断小孩说话,咻咻鼓着嘴看着他,在心里给面前?这?个姑父也打了个大大的×
这?些个姑父啊,真是一届一届的差
咻咻:“那我们在这?儿等他们”
何宁国笑:“你们不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