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跟萧尽染那儿给她赎了身,他也是想一顶小轿抬进门当个妾室的。
这从来妾室有孕不能在正室前头,否则他风流名声传出去,日后也是难找正妻的!
莺歌见他不说话,眼神疑惑地看他。
“魏郎,你不是说要娶我吗?”
“如今孩子都有了,你同你爹娘说不是正好?”
魏远铎摸了摸鼻翼,眼神里没了温柔色,“是。”
“莺歌,事到如今,那我就直说了。”
“这个孩子不能要。”
莺歌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魏远铎眼神阴狠,“一个戏子也想做魏夫人?别做白日梦了。”
“你要是愿意,明天我找个大夫来,把孩子打了,进门做妾。”
“要是不愿意……”
莺歌不死心地追问:“不愿意又如何?”
魏远铎冷哼一声,“不愿意,从今以后你我没任何关系。”
“帮萧尽染这一遭,就权当我送她个人情了。”
莺歌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哭的心都碎了,伸手去抓他的手。
“魏郎,你,你怎么能这么绝情啊!”
魏远铎一把挥开,“哼,戏子罢了,不知道上过多少人的床。”
“那夜的事儿我连记都不记得,谁知道你肚子里野种是谁的。”
“我没把你送去京兆府,告你个欺诈,都是看在萧尽染的面子上了。”
他说完,挥袖就走,“晦气。”
等到房门被摔上,萧尽染被气的站不住,从衣架子后面出来。
“这个王八蛋!”
莺歌柔声安抚她,“别气,为这种人气坏了不值得。”
“我本也是做局诓他的。”
“他们这种公子哥,不会娶我这样的戏子的。”
“一听说有了孩子,必定是要翻脸不认。”
萧尽染咬牙切齿,忽然想到什么,看向了她。
“你,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莺歌拿着帕子捂嘴笑,“东家可别疑心我不干净。”
“做这行久了,自然见过糊涂人。”
萧尽染坚定地摇了摇头,“我没觉得是不干净。”
“纵然有的姑娘糊涂过,可她们爱人时是真切爱着的,情浓时是真切给予的。”
“不干净的是将女子当玩物的男人!”
莺歌震撼极了,一双杏眼愣愣的,直直的盯着她。
活了十几年,她从来听过的都是戏子水性杨花,女子不知廉耻。
她从没听过有人苛责过男子,指责过男子。
萧尽染认真看着她,“莺歌,若是来日你有心悦的男子,定要告诉我。”
“你这样好,你未来要嫁的人,也需得是人品贵重,真心待你的才能配得上你。”
“若是只差个身份,我便以爹娘名义,认你当个义妹,给你尊荣体面。”
莺歌胸口热,眼睛泛酸。
刚才掉眼泪,是演给魏远铎看的。
而现在的金豆子,都是萧尽染带给她的感动。
“有东家这句话,我这辈子值了。”
萧尽染略思索了片刻,“我回头得让钱铁派个人,盯着魏远铎。”
“虽然把他吓走了,但我担心他污你名声。”
从戏楼出来,她刚要上车,就听见有人叫她。
萧尽染做事谨慎,身边时刻带着人,不是山雁,也有钱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