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周京夙心里有没有忘记他的白月光。
但至少。
和周京夙在一起四年,就算是一块石头,也早该捂热了。
到头来,成了他嘴里,可以随时拱手送人的玩物。
姜也推开门,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阿夙,我真的就是你口中可以随意送人的玩物吗?”
周京夙抿唇,冷厉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无一不宣告这话的可行性。
姜也惨然一笑。
俯身,端起酒杯。
冰凉的酒水沿着男人冷厉的五官,缓缓滴落在价值不菲的手工定制西装上。
刚才还谈笑风生的包房里,陷入一片死寂。
恍然间,姜也看见周京夙冷硬开口。
他说:
“你既然听见了,又何必我多费口舌再说一遍。”
姜也盯着他看了许久。
在这张脸上,没有半分愧疚。
不知道是出于愤怒还是失望。
她自嘲一笑。
爱了周京夙四年的心,在这一刻悄然死寂。
“既然如此,周京夙,我们到此为止。”
姜也闭了闭眼,终究是没能忍住地红了眼眶。
周京夙压下心头的复杂情绪,一句近乎无情的话从他嘴里吐出:
“可是姜也,离了我,你那只会吸血的赌鬼爹,怎么办?”
是了。
姜也还有一个嗜赌如命的父亲。
可是,她做不到在已知晓答案,还装作若无其事的留在周京夙身边当个玩物。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
眼看姜也头也没回地走出包房,周京夙烦躁地松了领带,猛灌几口酒。
一旁的朋友问:
“姜也真走了,夙哥,你不追吗?”
周京夙压下心里头的烦闷,捏着酒杯,“养的小东西不听话,那就磨磨她性子好了。”
而在包房角落的真皮沙发里。
一直坐在那里的男人利落地穿上冲锋衣,把拉链拉到顶,拿起手机大步朝外走。
“阿肆,上哪儿去?”
沈京肆没搭腔,将手机锁屏塞进裤兜,看了眼猛灌酒的周京夙。
淡声嘱咐:
“还有约,我哥就先交给你们了。”
*
姜也走出包房,再也止不住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是她忘了。
和周京夙在一起的初衷,本身就源于一场交易。
她的赌鬼爹欠下巨额高利贷,一群催款的打手将她捉进酒店,扬言要拍下她的衤果照。
逃跑过程中。
姜也慌不择路,躲进周京夙所在的酒店套房。
那时候的周京夙怎么说来着。
“我可以替你摆平任何事,但你要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女人。”
是了。
是女人,不是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