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心烦,玉双闷头乱走,却不料直接撞上?了别人。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头都没抬,玉双连忙道歉。
“没关系,是来这边玩的吗?”
略有生疏的汉语响起,玉双抬起头,发现是个很高的洋人,对方?正?在调整手中被?撞歪的一个香薰。
那香薰包装得很漂亮,只有巴掌大小,底部泛着幽幽的蓝光,一股难以形容的香气钻入鼻孔,令人头脑一清。
不过在这个地方?带着香薰,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见玉双的目光落处,洋人托了托香薰瓶子:“是不是很好闻?”
“那边有位先生在送哦。”洋人指了指人数最多的地方?,玉双这才发现,许多人手中都拿着香薰。
“能直接过去领吗?”她情不自禁地道。
“要落座赌一把?。”洋人笑眯眯地说。
“不过很简单,是玩运气猜点数的游戏,输了可以带走香薰,赢了可以获得桌上?所有的筹码。”
玉双微微张嘴:“这不是完全亏本的吗?”
“其实没有。”洋人的手搭在玉双肩膀上?,揽着她推开人群,走到足以看清的地方?。
只见长桌上?已?经堆满了筹码,剩下中间那块放牌的位置。
一个人刚好从位置上?站起来,迎着周围旁观者的嘘声,愤愤地拿走了侍者手中的香薰。
“这是第几个了?”
“你应该问这是第几百个了……这人坐庄一晚上?都没输过。”
“不可能吧!这游戏全靠运气啊!他出老千了?”
“美丽国赌王的儿?子刚才也上?去了,完全没发现那人有出千的痕迹,甚至自己赔了几百万美金。”
“怎么?会?有人的运气这么?好?也该输了吧?”
“你上?去试试?”
“大不了押少一点,这香薰看着也挺值钱……”
旁边的位置,又有人迫不及待落座了。
他显然不是第一次,随手将?全部筹码往桌上?一贯,脸色涨红,气喘如牛:“再来!这次我不信还能输!”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甚至连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微微一笑,修长柔软的手指抚过牌桌,将?牌散开。
玉双这时才看清“庄家”的真实面目,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脑海中莫名闪过一句:性感?荷官,在线发牌。
这人合该坐在赌桌面前,一举一动?,简直就像被?纸醉金迷浸透了骨头,浑身都充满了蛊惑又危险的气质。
那双金绿色交融犹如最顶尖品质的猫眼石的眼睛,哪怕只是微微掀起,里?面的光芒都足以令人心醉。
“也不知道是哪里?培养出来的角色。”旁边的洋人跟她感?慨,“以后这个人,绝对要出名。”
“但船上?赌的人应该不会?很多?”玉双眨了眨眼睛,不太理解。
洋人摇摇头:“你知道赌博最怕的是什么?吗?”
“不甘心。”没等玉双说,他就自己答了。
他语气带着看好戏的期待:“这些?输惨了的人,哪怕下船,也绝对不会?放过找他的机会?。”
“很快,他就会?成为各大赌场的研究目标,甚至说——可能会?被?□□。”
“当然,哪怕是出千,这种让人看不出痕迹的天才,他背后的势力也绝对不好惹。”
玉双忍不住一个哆嗦。
她想到那些?升级小说,可不就是自己输了不甘心,再找爹,爹找了再爷爷——最终导致全家覆没的么??
很快,靠近玉双旁边的那个男人又输了,他发出了像是野兽的嘶吼,眼睛鲜红,发疯一般去抓放在桌上?的筹码。
“我的!这些?我的!”他吼着,“我不可能输!你作弊!你出千!”
人群哗然,比赌徒动?作更快的是一张扑克牌。
一张黑桃三出现在男人伸出的手的指缝间,末端还在微微颤动?。
全场寂然,只能听见男人上?下牙碰撞的咯咯声。
玉双看到那双连指甲都透着微粉的完美的手,不紧不慢地将?剩余的牌收拢,平淡至极。
“cool~”旁边的洋人的声音停顿了许久,说,“看样子,他本人也挺不好惹。”
站在旁边的侍者,悄无声息地将?瘫软在椅子上?的男人架下去。
甚至很有职业素养地换了一副崭新的牌。
桌面上?只能看见极浅的一道痕迹。
很快,洗好的牌落于桌面中央,静静等待着下一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