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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咯哒丶咯哒的声音 这是什麽鬼东西（第1页）

第69章“咯哒丶咯哒”的声音这是什麽鬼东西……

钥匙看到齐展已经闷闷不乐好几天，心中有些不忍，放下了它一贯尖酸刻薄的毒舌，试图安慰道：“兽人族的生命力很强，虽然他们现在被奴役，但可不会轻易死掉。你要是有心，真的想解救那些沦为奴隶的猫族兽人，光靠你一个人可不行，得联合其他兽人的力量，一起去解救。”

它的语气比平时柔和许多，却依然带着现实的冷酷：“奴隶制度已经在泽林大陆上存在了几万年，这对所有人来说，甚至对那群奴隶来说，都是正常的。你不能以一己之力改变整个制度。那些被抓走的兽人奴隶，除非是他们的亲人被抓，否则哪怕是族人，也很少会出手相救。兽人族的天性决定了他们的冷漠与自私，救人这种事，很少有兽人愿意去做。”

这番话扎扎实实戳中了齐展心中的无力感。他垂下眼睑，沉默片刻。之前直面捕奴队时，他对此并没有太多的感触，只感叹当地官方竟然还给这群人颁发“捕奴许可证”这种东西，觉得丧心病狂罢了，不过想想原来的世界中，曾有国王给海盗颁发“私掠许可证”，他又觉得没那麽稀奇了。

更何况，他不过是个外来者，连自己的未来都一片迷茫，凭什麽去管别人的苦难？

齐展将小橘猫举在面前，小橘猫擡起一只粉粉嫩嫩的爪子，轻轻碰触着齐展的脸，用还是幼童般软软的声音道：“展，不要难过了。兽神阿姆斯会保佑他们的，就像是保佑一样，让我遇到了你。”

听着泽维尔的声音，齐展想到了当初捡到他时的情景。那小小的身躯竟然布满了伤痕，尽管不知道泽维尔为何能在那片沼泽里活下来，但齐展心想，说不定真的有兽神的存在，祂保护了泽维尔。

可是，想到泽维尔的遭遇，他的脑海中却浮现出更多画面：那些被铁链捆住的兽人，那些冰冷无情的捕奴队，那些无助的眼神。奴隶制，这两个字越来越沉重，仿佛化成了巨石压在他的心口，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泽维尔，”他低声道，“如果当时没有遇到我……如果……”他顿住了，眼中隐隐闪过痛苦的挣扎。

钥匙看出了他的心思，嗤笑了一声：“怎麽，难不成你觉得你能救所有像泽维尔这样的奴隶？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

“克雷，”齐展忽然开口，声音低哑，“泽维尔也是兽人。”

钥匙愣了一下，不明所以：“这不废话吗？”

“如果捕奴队抓走了泽维尔，”齐展的声音越来越低，情绪却逐渐积压得更深，“是不是也会像那些兽人一样，被链子锁住，被当成货物卖掉？”

钥匙张了张嘴，没有立刻回答。

“他们的痛苦，也曾是泽维尔可能的命运。”齐展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沉重，“以前我以为，这些事情离我很远。可现在，我发现它离我太近了，近得让我害怕。”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小橘猫柔软的毛发上，心中涌出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涩。

如果泽维尔被抓走……

这个念头像尖刺一般扎入他脑海。他的呼吸猛然滞住，仿佛整个胸腔都被压得发疼。他不敢想象，自己养着的小孩，一旦成为奴隶，会遭遇什麽。

这麽小的孩子，被锁上冰冷的铁链，他们能做什麽？挣扎吗？哭喊吗？还是被迫屈服？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些捕奴队的鞭子高高扬起的画面，甚至想到某些上层人士变态的嗜好。他的拳头无声地攥紧，掌心已经被指甲掐出一排红痕。他的胃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攥住，那种压抑的愤怒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能忍受这样的事发生在泽维尔身上吗？

答案显而易见——不能。他连多想一秒都无法忍受，仿佛多一秒都会让自己被愤怒与痛苦吞噬。

但更可怕的是，这些噩梦并不仅仅属于泽维尔。

还有许多孩子，还有许多和泽维尔一样年幼丶无辜的小生命，他们被抓走，被锁住，被虐待，甚至被……他的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更可怕的场景，那场景恶毒得让他心脏抽痛，几乎要呕吐。

钥匙没有打断，只是默默漂浮在空中。它从未见过这样的齐展——他的声音里没有愤怒，甚至没有指责，只有无法忽视的哀痛与责任感。

齐展将泽维尔抱紧，许久才又轻声说道：“克雷，你说得没错。奴隶制存在了几万年，根深蒂固到连族人都不会去救。这种制度，的确难以撼动。”

钥匙满意地点点头，正准备再补充几句，却听到齐展忽然擡起头，目光如火：“可是它就是不对！我管不了它存在了多久，也管不了其他人觉得它多正常。它就是不对！它不该存在！”

这番话让钥匙愣住了，它从未想过齐展会有如此坚定的信念，尤其是他对“奴隶制”的态度，竟然如此不容妥协。

它甚至有些讽刺地笑了笑：“难道你要去改变整个大陆的制度？”

齐展目光冷冽，语气认真，“不，我知道我改变不了整个世界，但我可以做我能做的。每见到一个被奴役的生命，我就救一个！不管是猫族丶兽族，还是任何一个生命，只要我能帮得上忙，我就不会袖手旁观。”

钥匙有些沉默，毕竟，它曾经是无比强大的魔法师，从未将任何人放在眼中，更何况是那些总是埋着头干活的奴隶？

但此刻，它看着齐展脸上满是天真的坚定，心情很是复杂。

或许……或许有这麽一个学生，它应该为此感到骄傲？

萨雷特的表情微微僵住了。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作为曾经的贵族，他几乎从未关注过奴隶的境遇，那些在庄园中忙碌的身影对他而言，从来只是背景的一部分。

然而此刻，齐展的话像是一柄无形的锤子，敲在他心上，让他第一次感到某种隐隐的丶不适的愧疚。他眸色暗了暗，垂下了眼睛，像在刻意躲避什麽。

一旁的瑟兰斯一双清澈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用力攥住齐展的衣角，低声问道：“那些坏人会不会再抓走泽维尔？”声音带着些紧张，甚至还夹杂着几分孩子特有的恐惧。

钥匙悬在半空，轻轻晃了晃，像是想说什麽，但终究没有开口。它转了个圈，浮回齐展身边，只是静静漂浮着。

齐展摇着头，“不会，但是……”肯定还有更多像他这样的孩子。小得连哭喊声都没有力气的孩子，他们的声音，根本没人听得见。

他心里想着：我……至少得把萨雷特和瑟兰斯送到雪狼族那里，另外……他瞥了一眼那把漂浮在空中的钥匙，静静地悬在那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接下来，他还得找到魔魂之果，帮助克雷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