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林栖摇头,“我找不到它,我安不了心。”
丢丢会跑去哪里呢?
这条马路行者稀少,极少有车辆来往,十天半个月才会路过一辆,没想到刚好让丢丢碰上了。
林栖心口堵着一口气,他快要窒息了,这些年,他受过最大的苦就是在床上,平时连吃个饭都有人伺候。
身体素质已经弱到极致,他踉跄一步,望着无边无际的马路,生出来无穷的绝望感。
丢丢才来到他身边一个月,就要被夺走吗?
张嫂担忧不已,死死搀扶着他,“小栖啊……没事的,肯定会找到的,唉,你别急啊。”
林栖打起精神,继续喊:“丢丢,你在哪呢?”
“丢丢——”
“在哪呢——”
路边的花丛突然晃动,一道黑白色身影猛地窜出来。
正是丢丢。
林栖惊喜不已,弯下腰,一把抱住丢丢,“你跑哪里去了!”
丢丢身上都是枯叶子,摇头晃脑的,举起前爪,一直扒拉着林栖的裤子。
林栖没有责怪它,只抱着它,“你回来了就好,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以为……”
他失去太多,丢丢是他仅剩的慰籍了。
张嫂在一旁嘀嘀咕咕地骂了好一通,要不是林栖护着,她非得把丢丢大骂一顿。小狗不能惯着,必须要调教,让它分得清大小王。
可惜林栖明显是个坏主人,只知道溺爱。
佣人们靠过来,眼看丢丢找到了,集体松口气,“小少爷,我们回去吧。”
林栖抱着丢丢,乖乖跟着他们回去了。
到了院子外,丢丢从林栖怀里跳下来,欢快地回到了院子里,在雪地上打滚。
张嫂若有所思,“你说,这狗的名字是不是有问题?”
林栖说:“什麽问题?”
“它好像不知道自己叫丢丢。”
“怎麽可能?我叫它丢丢它就出来了。”
张嫂摇头,“你再叫它试试。”
林栖狐疑地喊:“丢丢!”
果然不搭理他。
他惊奇地挑起眉头,“奇怪,有时候叫得动,有时候没反应。”
张嫂说:“我怀疑,它以为自己的名字是在哪呢。”
“在哪呢?”林栖茫然,“这哪里像个名字了?”
然而丢丢立马竖起耳朵,一颠儿一颠儿地跑过来了。
林栖目瞪口呆,“啊……你,你难道真的以为自己的名字是在哪呢?”
丢丢汪了一声。
“在哪呢?”
“汪!”
“丢丢?”
“……”
“在哪呢?”
“汪!”
林栖恍然大悟,笑得肚子疼,“啊,原来它真的以为自己叫在哪呢!”
张嫂说:“所以你每次叫它丢丢都不理你啊!哎呦,这狗怎麽给自己乱取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