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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青枫林招魂鬼吟哦 南宫赐是对每个徒（第3页）

地上散落着石子，谢以令不动声色蹲下，捡了几颗大小适中的捏在手指间，作势弹射出去，谁知竟聚起一点微弱的灵力，恰好附在石子上，击中了一只冥蝶！

“啪”一声，那冥蝶便断了气。随後周身起火，化成一小撮灰。

怎麽回事？谢以令愣住了，他分明不该有灵力啊！

想到这儿，他赶紧站起身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到他，才微微松了口气。只是他这一举动似乎惹恼了冥蝶，只见它们再次聚成一团，蝶翼飞快振动，发出“嚓嚓”声，地上也随之落下一大片青粉。

南宫赐眉头微蹙，过来两步将谢以令往身後挡了挡：“躲远些。”

谢以令依言往後躲了躲，心里忽然不合时宜地想：南宫赐是对每个徒弟都这麽好麽？

初回尘世，他并不知道如今的南宫赐是否有除他以外的其他徒弟。

前世他曾想拜入扶风阁，但南宫赐没有收徒的打算。如今却收了自己，是破例，还是在他死期间就收了其他徒弟？

若是後者，谢以令皱起眉，看向南宫赐。

那他可得好好努力了。

碧落周身的白光足以让冥蝶畏惧。此物数量多且攻势猛，不宜久战，南宫赐打算速战速决。他执剑在地上不知画了何物，随後默念了几句短咒，地面很快显现出一地网状。

谢以令认出这网乃南宫氏云罗网。

南宫赐指尖掐出几滴鲜血，如给云罗网注入一脉，使其化成百十张网浮现空中。云罗网渐渐收缩，冥蝶一经触碰，顷刻化成灰骨，空气中顿时充斥着一股刺鼻的膻腥味。

终于，眼前之路再无阻拦。

思无眠好奇问道：“扶风道长，这些是什麽东西啊？”

“冥蝶。”南宫赐用灵力清理碧落沾上的灰烬，“幼蝶无毒却可致幻，成蝶剧毒，自身带的蝶粉却是解药。”

谢以令听到这里，跃跃欲试道：“师尊，既然这样，不如我们收些蝶粉备用，以防中毒，怎麽样？”

南宫赐虽没说好还是不好，但从递给他一只布袋的举动来看，大概是默许的。

思无眠摸了摸下巴，暗自觉得比起头脑灵活的谢以令，自己的确差了一截。

很快，他们再次出发。此青枫林内，所生皆为青枫。待到眼前之景开阔空旷时，谢以令很快发现，几乎每隔五米，便有一株槐树，再往前走，已经全是槐树了。

他有些惊讶：“槐树乃木中之鬼，这青枫林内，怎麽会有这麽多槐树呢？”

南宫赐道：“不知。”

墨冢野坟成堆，那些坟无碑无名，只一座座丘堆耸立，是当初各仙门负责埋葬的。因为满城死尸，数量庞大，不得不如此。不过细看这些坟堆，并非胡乱分布，而是都朝向同一个方位。

谢以令往那方看去，竟是一块有墓碑的小丘。这坟比这里其他坟都要小得多，更像孩童的墓。他好奇地走近了看，那碑上用刻刀清清楚楚写着：“墨氏南衣公子墨怜之墓”。

传闻墨南衣幼时遇一归家老者，背其徒步行走千里送回家中，鞋子被石子磨破，在路上留下一串血脚印。路人见到，为之敬佩，从此南衣公子的美名天下皆知。

谢以令静立，哀悼了片刻，眼底划过哀色，他转身问道：“师尊，墨城具体是怎麽灭的？”

南宫赐望向他：“此事，说来话长。”话语间，忽然风生四野，雾涨八方，哀鸣乍起，经久不绝。

谢以令吓了一跳，下意识靠近了南宫赐。这阵阴风切切四面来，冤鬼悲泣地下生。周围槐树摇动，枝叶飒飒作响，那哭声又直击人耳，贯穿脑中。

他疼得脸色发白，伸手用力将自己两耳堵住。其馀弟子也都感到了疼痛，但他们毕竟是修仙之人，相比如今凡胎肉骨的谢以令，身体适应能力要好太多。

这是，百鬼衆悲？

思绪忽然回到前世。谢以令第一次同南宫赐下山除邪，也遇上了百鬼衆悲。当时的痛不及现在十分之一，忍忍也就过去了，可那时的南宫赐还是护住了他，就像——

正想着，忽觉熟悉的那点冷香再次袭来。南宫赐擡手在他额间一点，刹那间四下无声，连那疼痛也一起消失了。

——就像现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