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家可归,只能住在你家了。”郁拂深大腿一张,大马金刀,钉子户一样理所应当。
男生目瞪口呆,完全想不到这个文质彬彬的男人这么无赖,他是有点舍不得对方,但是要让他住在自己这里也不行啊。
其他原因倒是其次,主要是,他总觉得男人住在这么个脏兮兮黑漆漆的地方是委屈他了。
“几点了,还不去上学吗?”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打破了乔津的呆滞,提醒他:“早上没课?”
乔津如梦初醒,想起来今早十点的大课,连忙冲进卧室重新换了一身衣服,背着书包着急忙慌地出来。
来不及赶男人了,他指着对方你你你了半天,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拿对方毫无办法。
“家里最值钱的在哪?”男人问。
乔津立刻往后退了退,紧紧抱着书包,里面装着刚刚收拾东西时,顺便拿走的银行卡还有昨天的赔偿款,一共两万三千块钱,是他的身家性命。
郁拂深看出来了,最值钱的已经带在身上了,于是道:“好,那我动其他的,你不介意吧?”
动什么,家里完全没有值钱的东西啊,乔津眼睛转了转,还是不放心这个脑子不太好的男人一个人在家里,可是他又要去上课,报警吧,昨天手机还摔坏了,想来想去,乔津又跑到厨房把菜刀塞进自己包里。
不管了,别死在自己家里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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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去上学了,郁拂深坐在沙发上打量整个屋子,先是网购了卷尺,等外卖小哥送上门后仔细测量过整个房间,又找开锁公司重新换了个复杂点的锁眼,他真怕着破门被小偷分分钟撬开。
中午十一点,郁拂深去了附近最近的家具城,开始选购家具,结束后,差不多十二点半了,他又去超市,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等忙完完一切,回到那个筒子楼的时候已经是一点多了。
把买好的东西放在客厅的地上,郁拂深开始打扫这个巴掌大小的房间,歇都不带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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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津晚上八点多才回去,本来不会这么早的,他可以再找点活干,但是他不知道家里的那个男人怎么样了,还在吗?
怀着很复杂的心理,乔津从学校回到住的地方,结果钥匙捅去,门竟然打不开?
什么情况?!乔津敲了敲门,又趴在门上听声音,不会真出什么事情了吧?
他把菜刀都拿走了……那不成是天然气,也不对啊,他天然气欠费了啊?
不等乔津扬手再敲,门从里面被打开了,男人一身居家服站在门口。
“回来了?怎么这么晚?”对方道。
乔津感觉非常魔幻,他以为自己走错家门了,为什么这个人自然得像主人一样,而自己倒像是客人。
一进门,乔津就傻了,这还是他家吗,怎么沙发换了成真皮的了,茶几也有了,看着好像还是实木的,而且这冰箱、这大电视,这抽油烟机,这这这……都是从哪里来的。
看出了乔津的震惊,男人道:“我换的,你先用用看,不合适再换。”
其实他更想给乔津换一套房子,但是他需要时间熟悉这周围。
乔津觉得男人后背上其实背了个田螺壳吧,哪里来的田螺姑……不对田螺先生?!!
他极力按下惊讶,走上去,然后轻轻拉着男人的手,不太习惯地坐在了高档沙发上。
“这位……郁先生…”乔津细声细语,唯恐惊到对方,他仔细看了看对方的脖子,干干净净,也没挂什么找到必有重谢的牌子。
“你还记不记得,你的家人在哪里,你家的地址是什么?”
郁拂深差点气笑:“什么意思,觉得我不正常?”
乔津极力用舒缓的语气解释,怕刺激到对方:“没有没有,只是觉得您实在太善良了,世间少有,而且…我觉得您的家人要是知道您流落在外,一定会很心疼很心疼的。”
郁拂深盯着乔津,皮笑肉不笑:“确实该心疼,可是我心疼人家,人家未必心疼我。”
乔津总觉得对方话里有话,于是转了话题道:“您看您破费的这些,我实在是很不能接受,您已经帮我很多了……”
“我不做慈善。”男人打断了乔津的话,主要是实在听不下去了,小嘴叭叭的,气得他想亲上去。
乔津疑惑:“那您想要做什么?”
盯着男生小牛斑比的眼,郁拂深一不做二不休:“我想做你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