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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嫌隙(第1页)

◇第75章第七十五章:嫌隙

卫衔雪一怔。

“过往啊……谁都抛不开。”尹钲之的声音有些天然的沙哑,他叹了口气,“你若把自己宥于过往,谈何对向来日,人都还活着的时候,再言生死就有些多馀,你活得太过较真,抛不开自己的良知和真心,那你往後的路只会更难走。”

“江褚寒的事情另说,我问你……”尹钲之捋了胡子,他偏了偏身,“蕴星楼的事情,你看出了什麽?”

卫衔雪听到话後脊绷了一下,他正色道:“这次蕴星楼的拍卖应该是馀太师的意思,前些时日褚黎失了民心,借这事情一举两得,散些钱财罢了,想要光明正大地替三殿下把民心赢回来。”

“但这意思之外,这次也和三殿下交了手,恐怕他也是想拿回那个天巧匣,褚黎争强好胜,原本挽回民心的意思盖过了天巧匣的去留,但如若没有猜错,这想要天巧匣,也应当是馀太师的意思,那里头装着户部之前的账本,事关重大,不能落在旁人手里。”

尹钲之点了下头,“那如今天巧匣呢?”

“这……”卫衔雪想到什麽,“那日拍卖的天巧匣一共两个,原本江……他和褚黎鹬蚌相争落到绝境,两人都受了重伤,那天只有我看清楚了,其中还有第三人渔翁得利,他拿走了一个天巧匣,却把剩下那个塞到了我手里,那个盒子如今还在侯府。”

“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也不知道另一个盒子里装的是什麽,但想来那人把天巧匣给我,应当就知道那盒子里放着什麽,也知道江褚寒这次想追究什麽。”卫衔雪的指尖从衣角上松开,“他是故意推了江褚寒一把,想让他把後面的事牵出来。”

“或许……他也想对付褚黎……或者馀太师。”

夜里刮了轻风,尹钲之护了下手下的灯盏,“那你觉得这人是谁呢?”

“旁人若非知道天巧匣里面有什麽不应当出手,倘若只算想要毁了这一场宴会,朝中能有资格同褚黎争一争的只有一个人。”卫衔雪视线虚虚落下来,“二殿下……他这个人我看不清,但如今形势于他有利,只是……”

卫衔雪口中沉吟,他好似犹豫了片刻,又擡起了眼,“只是天巧匣的事情避不开,但二殿下应当不知道户部账册的事情,先生……”

卫衔雪若非重生,必不可能牵引这件事情让江褚寒查过去,毕竟从前若非巧合,他也不能发现什麽端倪,如若二殿下褚霁一早知道了户部的事情,不可能到往後才让江褚寒将事情翻出来,这其中应当还有值得推敲的地方。

“知晓这件事的除了他和我,大概也只有……”卫衔雪敛眉道:“所以蕴星楼的事,先生可有插手其中?”

夜风还是将那盏微弱的烛火吹灭了,尹钲之的脸落入黑暗,他沉吟了片刻,“阿雪啊,从前就说你心软,先生若说了,你还舍得让江褚寒受伤吗?”

果然这事情是有透露出去痕迹。

夏日的夜风原是没有凉意了,可卫衔雪心里凉了几分,“他……从前不愿,今日……”

“我不知道。”卫衔雪重新抓上自己的袖口,“万事总不能朝夕就放下,我终究是前几日动了心的……”

卫衔雪眉目里浓重的愁绪随夜风渲染,屋檐下的身影仿佛更加单薄了几分,他往自己心里一问,未曾尝过多少情谊的他对横冲直撞的爱意总归容易心动,一时被糊了眼睛,就算拨开也不会眨眼无踪,总会横亘于心地难受一会儿,可怎麽也算……一回生二回熟。

尹钲之轻轻一叹:“你啊……”

“但先生放心,学生记得自己想做什麽。”卫衔雪望着夜色,拨开愁绪之後多了几分漠然的神情,“之後也算以牙还牙,就算让他也尝一遍我当日的处境,我也不会心软了。”

……

*

镇宁侯府。

江世子的伤还需养上一段时日,想做什麽也出不了门,何况他抗旨不遵出府的事情陛下已经知道了,这时候再不夹着尾巴就有些大逆不道了。

可他不仅出不了门,他连那个床也下不了——卫衔雪给他下药一日比一日猛。

他本来以为卫衔雪不会再回来了,可第二日鸦青端着药给他,居然告诉他卫衔雪又回了侯府。

江世子身上的药效才刚过了,他恢复了些力气,正坐在床上屈伸着手指,望着那碗药道:“这药是他煎的?”

“不是,是府里下人煎……”鸦青端过去的手又收回来,踌躇道:“要不世子还是别喝了,这药……被卫公子动了手脚。”

可江褚寒并不诧异,他伸出手,“端过来吧。”

“……”鸦青不动,“世子……”

江褚寒挑了下眼,“他怎麽说的?”

鸦青今日去端药,被卫衔雪从後面叫住了,他当着鸦青的面将个药包拿出来,打开将那白色的粉末直接倒进了药碗里,连搅和都没搅和。

鸦青愣在原地,“卫公子这是……”

卫衔雪把药包折起来,不经意说:“你问他喝不喝,不喝拉倒。”

“……”鸦青也不知道这俩人最近是怎麽了,好像突然开始生了嫌隙,就像当初鸦青也不知道世子是为什麽要去和这个卫衔雪扯上关系。

他就这麽踌躇地端给了江褚寒,鸦青委婉道:“他说世子不爱喝就不喝了。”

江褚寒眉眼一拉,“你拿过来吧。”

卫衔雪还肯来,他哪敢不爱喝啊……

那碗药端过来,旁边白色的粉末都还没搅匀和,江褚寒在漆黑的药里面看清了自己的眼睛,他自问:我生得面目可憎吗?

“鸦青。”江褚寒把药端在手上,他靠了靠床,“你说我从前对卫衔雪怎麽样?”

鸦青不知道从前的恩怨,他想了想道:“若说当年,世子好几次都差点杀了他。”

“他来大梁的路上差点死了,进侯府又受了伤,往後在宫里世子对他也没……但後来世子对他也算是另眼相待。”鸦青木讷地站在那里道:“驿站的时候世子也算救过卫公子的性命,雪院那次北川意欲投毒,世子不是也还出手相救,之後除了属下把他带到侯府,理应算是……有些交情。”

不觉之中也发生这麽多事了,江褚寒喝了一口药,苦得他眉头紧皱,“你不知道,从前我虽然利用过他,但他小时候可凶了,若不是他要咬我,我真不可能跟他……算了。”

江褚寒一口气把药喝到底,他把碗递出去,“你觉得我能怎样把他弄过来?”

“也不是。”江褚寒又重新道:“我怎样才能把他追回来?”

鸦青很少见世子说得这麽认真,他一个侍卫,哪里好置喙主子的心事,但他跟了江褚寒这麽多年,其实大多时候觉得世子只是嘴上有些不留情面,心里并非磐石,有时候还有些心软,实在少见他举棋不定的时刻。

但鸦青端着碗,指了下自己,“我吗?世子是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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