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牌子这个口味的牙膏,林安然喜欢,但它很冷门,不常见,江只一开始以为是巧合,可哪有那麽多巧合。
不光如此,还有白天的那一份早餐,完全就是依照林安然的喜好准备的,三片吐司,半熟的鸡蛋,冷的牛奶……
所以,参加宴会的机会是林安然给的,酒店也是她准备的,晚礼服,甚至连牙膏早餐,都是她所安排的。
为什麽要这麽做,报复还是……挽留。
江只宁愿她是报复,江只不敢想,林安然等了两年,这两年她得有多难过。
宁愿林安然已经淡忘了这份感情,也不想接受她为这段感情折磨了两年,在被放弃两年的情况下,竟还弯下腰来挽留自己。
江只不想她那麽卑微,自己也不值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挽留。
思绪很乱,本来就睡不着,现在更是毫无睡意。
干脆穿上衣服,出了门。
漫无目的的不知道该去哪,在街上闲逛。
夜晚冷风萧瑟,她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因为夜已经深了,马路车流并不多,很安静。
江只所居住的酒店距离ZAR,只隔着一条街。
过了红绿灯,江只站在ZAR大楼下,擡头看着大厦上的标牌。
嘴唇张合,喃喃念出上面的字母:“ZAR。”
眸光一顿,後知後觉,恍然明白过来。
ZAR是她所想的那个意思吗,Z代表着只,AR代表着安然。
组合起来就是自己和她的名字。
江只眸光闪动,眼底倒映着大厦上ZAR三个字母。
垂在一侧的手指蜷缩,呼吸变得很重,重到她有点承担不起这份爱。
林安然依旧没变,她依旧是那个纯粹又勇敢的林安然,可自己呢?
江只从来不敢深想这个问题,她好像并没有成长太多,怯懦的心性依旧停留在两年前。
大厦上方亮着灯,都这麽晚了,公司里还有人没下班吗。
江只望着大厦里馀留的那一盏灯发呆,不知在想些什麽。
就在这时,亮灯的那一间房,窗户拉开,有人站到了窗户前。
江只没有戴眼镜出门,看不了这麽远,视线模模糊糊。
可哪怕模糊不已,江只也还是认出了站在窗边的人。
一人站在上方俯视,一人站在下方仰视。
隔着距离,遥遥对视。
时间的流速在这一秒仿佛被无限拉慢,慢到她能清楚感受到自己的呼吸,以及心跳。
呼吸又一次变得不均匀,心跳又一次变得不规则。
最终,以江只低下头,错开视线,作为收尾。
江只低头在原地呆站了很久,维持着僵硬的动作,盯着脚底粗糙的水泥路,一分钟两分钟……最後转身离去。
林安然望着离去的背影,睫毛颤动,眼底有波澜,很浅又很重。
“不追上去吗?”林以抒在旁边,出声道。
“不追,”林安然的视线一直跟随着楼下走远的人,说:“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是她选择的时候了,给她点时间吧,她也需要一点时间。”
林以抒:“如果她还是想要继续躲着呢,就她这拧巴样,一直拧巴着,你打算怎麽办?”
林安然眸光一厉:“她要是再躲,那我也没什麽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我会放弃她,林以抒以为她会这麽说。
结果,她来了一句:“她要是还敢躲,我就把她抓起来,关起来,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