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太阳不错,容逸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一躺,心情总算恢复一些,闭上眼,又往下埋了埋自己,准备美美地补个觉。
刚刚酝酿出睡意,院外传来风风火火的脚步声。
现在王府里的下人个个老老实实,谁都不敢弄出这麽大动静。
容逸撑开一点眼皮,就看到吕蒙风风火火地跑进来。
他没好气地翻了翻眼睛,对跟着跑来的来福说:“以後没有我的允许别让他进来。”
来福老老实实地回答,“是,小王爷。”
吕蒙立马发出怪叫,“容逸,我哪里惹到你了?”
容逸神色幽幽,“你打扰了我的睡眠,你说你哪里惹到我了?”
不是一次,而是两次!在他想补觉的时候来打扰。
“你最好有要紧的事情。”
不然他会做出什麽来就不知道了。
想到容逸前阵子还高烧不退,病了许久,到如今才刚刚养回去了一点,吕蒙有些过意不去,“那个,我确实有急事找你,晚点我给你送些补品过来给你补补身体。”
容逸现在睡意都跑了,听他说有急事,也懒得和他计较了。
“说吧,什麽事?”
“真的急事。”吕蒙很肯定。
真要开口,吕蒙看着容逸,嘴巴动了动,又纠结起来,“那个……”
容逸眼神示意:说。
吕蒙神情踌躇,“这个……”
容逸毯子一拉,闭眼,“送客。”
“别别别!我说,我现在就说。”吕蒙急急拦着要送客的来福,“我是想问问你,陛下对这次户部侍郎的人员,到底属意谁,你知道吗?”
容逸眼皮动动,睁开眼,瞥向吕蒙,“我怎麽会知道?怎麽?你爹让你来打听消息?”
“怎麽可能。我爹才懒得理我呢。”吕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咬牙,看着容逸,说,“我认识杭则。”
“谁?”容逸觉得耳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杭则。他和梅尧是这次户部侍郎的热门人选。他们一个代表了世家一派,一个代表了清流一派。”
“哦。”容逸想起来了,早朝的时候,双方吵架提起过这两个名字,“难怪有点耳熟。那杭则是哪一派?”
“清流一派。”吕蒙狐疑,“你连这都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容逸挑了挑眉,“昨天就告诉过你,我这是闲职,朝事有各位大人各司其职,用不上我。”
吕蒙叹了口气,本来也没报什麽希望,不过既然来了,又有点不吐不快的感觉。
“杭则为人刚正不阿,学识一流,他在数术一块很有天赋。绝对比那个梅尧好多了!梅尧是梅家的长孙,确实是个聪明人,但是他一身大世家的臭毛病。自以为是,狂妄自大,看不起平民出生的官员。要是让这样的人在户部立足,以後户部就成了世家一派的天下了!我觉得陛下绝对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世家?
容逸脑中灵光一闪。
对了,徐清远上位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压世家的势力。
因为先皇性格温和,实行的是仁政。在位期间,没少被强势的世家拿捏。
渐渐让那些世家的势力日渐强大,养大了这些世家的胃口。
徐清远上位後,这些世家还想像拿捏先皇一样拿捏新帝。
可惜,徐清远可不是个可以随便被拿捏的主儿。
他性格强势,对自己认定的事情不会妥协。
这样硬碰硬的结果就是,徐清远不耐烦了,直接杀了一批世家的人,从那时起,他便有了暴君的名声。
後来徐清远干脆对那些不听话的大臣都采取打杀的手段。
一时之间,整个王朝人人自危,人人担惊受怕,生怕哪里惹了暴君不高兴,就被杀了。
容逸猛地坐起来。
不行!他不能让徐清远觉醒“暴君”潜质。
万一他杀红了眼,想起来当初原主对他不好,想报复他,怎麽办?
那他不冤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