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说的是
“陛下,喜欢的是谁?我认识吗?”
“你认识。”
容逸双手捂住脸,在心里找了很多其他可能,最後只剩下唯一的可能。
徐清远真的看上他了。
“只是朕看上的人恰好是一个男人。”
那天徐清远看他的眼神,他当时不理解,看不懂,但是现在回想起来,那不就是……
容逸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麽面对徐清远才好了。
忽然听到不远处原来一声巨响。
容逸一惊。
那声音好像瓷器砸在地上碎掉的声音。
容逸赶紧出门查看。
一出门就看到御书房的门口有一堆瓷器的碎片。
容逸看到上面的花纹,一下子认出来,这是徐清远书桌旁边的一只花瓶。
这麽远的距离,居然把花瓶直接丢出了门外,皇帝老板真是臂力惊人呀。
不过,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居然发这麽大的火。
容逸擡头正想找人打探一下,就看到御书房门口伺候的小太监小心翼翼地退了小半步,然後努力缩成了一团,仔细看,他正在瑟瑟发抖。
容逸悄悄挪过去,低声问:“里面发生了什麽事?”
小太监一抖,一脸惊恐地看过来,看到是容逸神情一松,又回头朝御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才小声说:“刚刚户部谈大人进去了。不知道怎麽惹怒了陛下,陛下发了火……”
户部?
“谈德润?”
小太监点点头。
哦,那就没事了。
他一年前帮户部做过调整,如今的户部是最清明不过的了,徐清远发火肯定是有正当理由的。
“滚!”里面传来徐清远微带着怒意的冷斥。
不一会儿,户部尚书谈德润就颤颤巍巍地退出来,因为是倒退着退出来的,没注意身後的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容逸赶紧上前扶了一把。
谈德润脸色惨白,转身向容逸道谢,看到容逸的脸,他立马激动起来,刚刚还惨白的脸,现在又瞬间涨红了,脸上的肌肉还一抽一抽的,硬扯起的笑容,有些狰狞。
他一把抓住容逸的手臂,压低了声音说:“小王爷,能否借一步说话?”
容逸被他状似癫狂的样子给吓了一跳,“当然,谈大人请。”
谈德润瞬间松了口气,但是抓着容逸的手没有松开,直接拉着他往一旁走了几步。
确定这里不会有人打扰,他才松开容逸的手,拱手向他致歉。
“抱歉,小王爷,实在是形势所迫。”
容逸赶紧回礼,“不妨事。谈大人找我,是想说什麽事?”
谈德润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说:“容大人回来了,想必已经知道赵家已经抄家了。所有资産充公。”
容逸当然知道,于是点点头。
谈德润继续说:“赵家的资産确实不少,但去年修桥铺路,再加上干旱,年底的时候,又拨了不少款去边境,想让镇守边关的将士们过个好年。这样,那样,国库里的银子又岌岌可危了。如今陛下预备和北狄开战,让户部准备银两。可是户部如今的银两,短期是可以的,长期是不可能的,根本耗不起。不对,是根本没有银子耗!陛下就发了好大的火。可是,如今的户部,账目都非常清楚,做了什麽细致处都记下来了。我绝对没有乱来。到处都需要花钱,我也没办法呀。”
谈德润说着说着,整个人都伛偻起来,看样子,差点要哭出来似的。
容逸:“……”
怎麽那麽像受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
容逸一个激灵,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
“咳,谈大人,我知道你的难处。不知道谈大人找我说这些是为了……”
总不能就为了诉苦吧?
谈德润又朝容逸拱了拱手,“小王爷,还请小王爷行行好,帮我劝劝陛下,再等等。”
容逸:“我劝?我就算去劝,陛下也不一定会听呀。”
谈德润说:“只要小王爷肯去劝,陛下肯定会愿意听的,就算拖不了多久,但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还请小王爷帮忙想想办法。大恩大德,谈某永记于心呀!”
谈德润言辞恳切,态度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