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好事?哪家店啊?”宋贺州立即凑上前,“下次有这种事找我啊,江砚他不爱喝奶茶,以前有妹子给t……”
宋贺州後面的话音慢慢弱下去,路望许在他一开口就斜睨着他,江砚原本看着路望许想笑,听见宋贺州後面的话也转过脸看向他,宋贺州莫名感觉有点凉飕飕的。
一直置身事外聊微信的周一阳一句“我艹”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他从手机里擡头:“他喵的真的是杜兴扬找的人。”
路望许的目光这才放过了宋贺州,他看向周一阳:“你知道?”
周一阳说:“段临说他们刚刚去找杜兴扬对质了,那傻逼承认了。”
宋贺州气道:“他现在承认了也没用,没证据啊,他现在来修礼了,我们总不能真的去揍他一顿吧?到时候闹到加菲那里吃亏的还是我们。”
路望许没说话,从桌上勾了支笔转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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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课间,方时越从外面走廊漂移进教室,一直冲到教室最後排,慌慌张张地冲着江砚说:“完了!我刚从走廊往下看,路哥好像又跟杜兴扬打起来了!江神快去拉人啊!”
“什麽!?”宋贺州瞪大了眼睛。
江砚已经站起了身。
……
此时,主任办公室里。
这次里面的人有点多,除了两位打架当事人,还有差点跟着一起动手的段临和两位路过的目击证人,以及被特地请过来的老胡和十一班班主任。
老胡刚听说这事的时候差点被气到心梗,等他过来看到路望许的样子就知道他憋了一肚子坏水,反而消了气,气定神闲地坐到一边开始看戏。
目击的女生一点也不扭捏,把她看到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是杜兴扬先叫住路望许的,他问路望许是不是没想到他会来修礼,然後路望许问他昨天的人是不是他叫的,杜兴扬没承认,路望许又说他做了不敢承认,还不讲武德,还说丶”
女生说到这里看了眼路望许,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说丶爸爸单挑没输过……”
加菲:“……”
老胡:“……”
“……最後路望许说杜兴扬找了三个人都没打赢他,说他是废物什麽的,杜兴扬就动手了。”
路望许反常地没有说话,既不辩驳也不承认,就安静地站在一边。
加菲看过去的时候,能看见他垂着眸,眼尾的淡粉逐渐染深,薄红一片。
路望许低眸不说话的样子看起来很有欺骗性,更别说此时他一副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却忍着不说的模样,光是让人看着心就已经偏到他这里了。
“你……”
加菲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麽。
路望许闻声擡眼,眼里似是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长睫也似浸着湿意,看得人不忍说一句重话。况且他脸颊和眼角又多了两块青紫,落在白皙的肤色上极为明显,怎麽看怎麽像受伤更严重的一方。
加菲对路望许还是了解一点的,知道他不会轻易的哭,看来这次是真的受委屈了,被打得疼了……
说起来他虽然有时候说的话能气死人,但也就是个十六岁的小孩。
先动手的也不是他,他只是自卫,更何况杜兴扬有前科,人还长得人高马大的……
加菲瞪着眼看向杜兴扬:“昨天什麽事?你干的!?”
杜兴扬见路望许装得跟朵白莲似的,身上痛得厉害,心里还气得要死:“不是,他……”
“欸,昨天的事我倒是知道。”老胡打断他,终于收起看戏的姿势,老神在在地说了昨天路望许被人堵的事。
听完加菲又瞪向杜兴扬:“刚从九中转过来就惹事?怎麽?这麽快就想转回去?”
杜兴扬心里一慌,嘴硬道:“不是我……”
加菲懒得听他废话:“是不是你学校会查清楚,我这个年级主任也不是白当的!我管你托谁的关系进来的,惹事了就是得吃处分!”
办公室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人,老胡往外一看,全是他班上的。他朝最前面的江砚招招手,又指了下路望许说:“你赶紧带人去医务室看看。”
说完又看了眼其他人,摆摆手:“赶紧回教室,出来看什麽热闹!”
其他人立即作鸟兽散,只剩江砚还站在外面等人。
路望许想说自己有脚,但为了维持现在的人设就没吭声。
出了办公室一段距离,江砚偏头,目光落在路望许的眼睛上,“很疼?”
路望许擡手抹了把眼尾,侧头看过去时眼睛里早就没了那股可怜的劲儿,取而代之的是计策得逞的笑意和少年独有的锐气:“该疼的是杜兴扬吧!”
从小到大,路望许单挑还真的没输过。这次跟杜兴扬打架的时候他特地没挑人脸上打,为的就是让自己看起来比杜兴扬惨一点。
该吃的处分杜傻逼必须要吃到,路望许不吃哑巴亏。
“加菲吃软不吃硬,我要是不装得可怜一点,受处分的可就不止他了。”
现在一想,路望许觉得自己以前多少有点大病,非要跟着杜傻逼一起写检讨。
江砚从他脸上收回视线,嗤笑一声:“那你还挺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