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掉牙的那种酸。
结尾处,他说:
我永远爱你,生生世世。
太直白,太露骨。
一点也没有含蓄的美意。
念兮边看边脚趾抠地。
她发誓,这封信,她一定要锁在她妆奁盒子的最底层,谁都不准看到!
其实念兮能挑出一堆毛病。
可当裴俭凑近,问她「喜欢吗」时,她很配合的点头,「喜欢。」
裴俭从妆台上拿起木梳,替她梳着发,一边道,「前一阵你生辰太过忙碌,没有替你好好庆祝,等咱们回去,我再补偿你。」
念兮生辰那日,李氏恰好病情好转,不用再与其他人隔开,他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碗长寿面,念兮已经好满足。
「每一日都值得纪念,」裴俭俯身,从镜中看着她的眼睛,「你不许说不用。」
裴大人如此贴心,她在心里默默原谅了他梳头时扯痛她的头发。
念兮笑着应好。
裴俭看着她将信收进信封,又有些不确定问道,「你当真喜欢我写的信?」
他斟酌了好些天,才做好心理建设写下那些话。
怎麽说呢?
裴大人顶着一张写严肃文学的脸,若非字迹,念兮实在难以将信里的那些「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的俗话,与他联系在一处。
可能是男人的另一面?
念兮违心应是。
她总觉得裴俭性子太沉闷,或许是太压抑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差。
她不该打击他。
「很喜欢。」
裴俭也松了口气。
这些日子,他偷看了不少念兮带出来话本,里面的男主人公什麽话俗说什麽,女主角爱他爱得死去活来。
裴俭思索良久,尽管他还写了另一版文绉绉的信,但最终被他否决。
一切以念兮的喜好为主。
果然,念兮是喜欢的。
裴俭决定,往後要多写一写,这些话他是万万说不出口的,写出来大概会没那麽羞耻?
於是在不久远的将来,念兮收到一封又一封来自自家夫君的骚话情书。
她不得已给装信的妆奁多上了好几道锁,生怕被人瞧见。
念兮已经想好,等她死时,这个妆奁一定要跟着棺椁下葬,裴大人的一世英名,只能靠她来守护了。
……
冬日天寒,船上无事,念兮便有些贪睡。
李氏是最疼她的,总觉得是在金陵时太过操劳,便由着她去睡。
裴俭呢,心虚自己夜里劳累了她,更不敢打搅。
於是念兮便这麽一路睡回了京城。
睡得多,饮食便不大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