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酩深的顾虑,许青时想了几秒说:“没事的,我现在已经没那麽受他影响了。而且他也不是那麽不讲道理的人,不会乱用信息素。”
赵酩深能感觉出许青时在去维尔曼利前後对这个alpha那种极为微妙的态度转变。
不知道这个人做了什麽,但许青时显然已经不再对他抱有那麽严重的防备心,或许还开始把他当做像徐薇那样关系较其他同事要更好一点儿的工作夥伴。
赵酩深对这样的状况感到很是心烦,但他没有多说什麽,只是问:“那个alpha叫什麽名字?”
许青时道:“奚池。”
赵酩深的眉心在听到“奚池”这个名字时很明显地收拢了一下,他不知道奚池是谁,但他知道东柏有哪些同样姓奚的有名人物。
许青时注意到赵酩深的表情,眉心也皱起了一点儿问:“怎麽了吗?”
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三次问赵酩深类似的问题,因为从见面的那一刻开始,赵酩深的状态就表现得很是奇怪。
赵酩深强压下了心中那种强烈升起的不安感,说服自己天下没那麽巧合的事,哪里会随便遇到一个姓奚的就和那两个人相关。
“没怎麽。”赵酩深熟练地拐过一个弯将车开进小区,转头看着许青时笑了笑,说:“就是在想我们结婚以後的事。”
……
通过更换橄榄样本提高苦原提取率的这一方案算是失败了,回到东柏研究院後,有关于苦原提取的研究进程又回到了和之前相同的同一点。
许青时再次回到了和以往相同的生活里,早上八点左右准时到达研究院,晚上锁好实验室的门最後一个离开。
不过真要说和以前一模一样,其实还是有着一点儿微妙的分别。
因为许青时几乎每一次到达校门口的青石板台阶时,香樟树林下都会有一个奚池站在那儿等待。
而每天最晚离开研究院时,许青时都习惯了在锁好办公室和实验室的门後,走到走廊尽头的那间办公室将同样留到这时候的奚池叫上。
总考核过去,最初的十个实习研究员只留下了两个,原本的实习公办区域也被改成了奚池和另一位研究员共有的办公室。
奚池的办公桌还是靠着窗,办公室的门只是半掩着,许青时屈起食指轻轻扣了两下推开门,看到窗帘是拉开的。
奚池戴着一副细边眼镜趴在位置上,前面立着平板,正一边听课一边用钢笔在课本上随意做着什麽圈画,眉心蹙起看起来颇为不顺心的样子。
许青时推开门的下一秒,奚池直起身子简单理了一下刚刚被抓得有些凌乱的头发,唇角向下瞥着看起来还是一副不怎麽开心的样子。
许青时走过去,看到平板里正在播放的课程视频,觉得有点儿意外地挑了下眉,“没想到你还要看这些呢。”
奚池将眼镜摘下来,无奈道:“我只是获得了在研究院学习的机会,不是休学了。虽然不用每天去上课了,但期末考试还是要过的,绩点也要拿。”
“学不懂?”许青时瞥了一眼奚池被整理过还是有些乱糟糟的头发。
“没有,内容很简单。”奚池垂着眼淡淡道:“就是太枯燥无聊了,听得烦。”
“哦。”许青时漠不关心道:“但研究院现在要关门了,要烦回家烦。”
奚池将平板和文件夹装进书包,拉上拉链,临走时将那副银框细边眼镜再次戴上了。
回到国内的研究院後,奚池又将眉钉耳钉戒指项链一类的金属配饰通通摘去了,只穿着衬衫和牛仔裤,看起来倒是比之前的样子要温顺乖巧得多。
许青时看他只在上课的时候戴着眼镜,在锁上研究院大门时顺口提醒道:“如果近视的话最好在实验的时候也戴上眼镜,以免出现一些不必要的意外。”
奚池说:“我不近视啊。”
许青时感到有些莫名地看了他一眼,“那你戴着眼镜干什麽?”
“这是我的造型啊。”奚池想了想,一本正经道:“他们说我戴眼镜看起来听话一些,更容易激发人想调。教的欲。望。”
许青时:“……”
许青时取了钥匙,深吸一口气道:“谁说的,你报警给他抓起来吧。”
“哦。”奚池很听话地摘了眼镜说:“你要不这麽觉得我就不戴了。”
“和我有什麽关系。”许青时拍了拍奚池的肩,神色漠然道:“你随意。”
奚池跟上了许青时头也不回向前走的脚步,提醒他道:“明晚上我会提前一些下班,你不用特意来办公室找我了。”
“我从来没有特意去办公室找过你。”许青时往前走的脚步没停,纠正道:“只是在关闭研究院大门前例行遣散滞留人员。”
“哦。”奚池又说:“那你明晚不用特意来我办公室遣散我了。”
“……”许青时停下脚步,蹙眉看向奚池,再一次纠正道:“我没有特意。”
“好,没有特意。”奚池好像不在许青时这儿犯点贱心里就不舒服,笑眯眯道:“你说什麽就是什麽。”
“……”
意识到跟奚池交流根本就是在浪费生命,许青时现在只想快速结束交流赶在地铁停运前回家。
路口的黑色宾利忽然响起一声鸣笛,车前灯亮起,许青时看清楚车牌,认出这是赵酩深的车。
奚池目光跟许青时看向同一方向,唇角弧度未变,注视着前面黑黢黢的挡风玻璃道:“你的未婚夫好像来接你了,那就明天再见了许老师。”
赵酩深将车缓缓开到路口。许青时打开副驾驶车门,看到赵酩深的眉心微微蹙起,没有看他,目光死死盯着前面。
许青时还是第一次看到赵酩深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将安全带系好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赵酩深在看不远处奚池走进地铁站的背影。
【作者有话说】
前夫哥走向掉马的开始^^
(仅仅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