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想到岐岸回答的却是,“因为听到的大抵都是一团污秽。”
千尧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心中燃起熊熊的八卦之火,是他想象中的那些吗?就像他看过的那些狗血电视剧里的东西。
于是忍不住问道:“都有什麽?”
岐岸见他这麽好奇,也没吝啬,给他讲了起来,“其实也没什麽,无非就是表面笑脸相迎,心里想的却是,你怎麽还不死?”
千尧原本还以为是什麽宫廷秘闻,没想到竟是这些,只听了一个便有些受不了,于是连忙道:“算了,还是别说了。”
“好。”岐岸立刻回道。
千尧原本的好奇和兴奋因为岐岸的一句话而瞬间熄灭,然後就想到自己连转述都受不了,而岐岸却听过无数这样的言语,难怪他说大抵都是一团污秽。
想到这儿千尧对于心声的那点好奇也就淡了,没了刚才的兴奋,困意瞬间袭来。
于是闭上眼睛想要睡觉,然而就在快要睡过去时,却听身侧的人突然开口问道:“可以牵手吗?”
虽然已经分开许久,但千尧还记得这是岐岸从前睡觉时的习惯,他的手总是很凉,所以总是喜欢在睡觉时握住自己的手。
果不其然,千尧把手递过去被握住後瞬间感觉到了淡淡的凉意,岐岸的手还是那麽冷。
明明已经困到不行,然而不知为何千尧却怎麽也睡不着。
一闭上眼睛脑海中便想起叶长生给自己讲过的,岐岸在北朔为质的事。
他在北朔住过三年,自然知道北朔的冬日有多冷。
因此根本无法想象被绑在外面一日是怎样的感觉,而且按时间推算,那时的岐岸也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年纪。
大概是自己认识岐岸时他已经是手握权柄的帝王,在千尧的印象中一直是强大,权力的代名词,因此哪怕听到他的那些往事,也无法把那些经历中的少年和如今的岐岸联系在一起。
只有他手心多年如一日的凉意还残存着昔日的一些遗迹。
“怎麽还不睡?不是困了吗?”岐岸一边问,一边像从前一样把玩着他的手指。
千尧一直觉得岐岸对他身上的某些部位格外情有独钟,比如脖子,比如手指。
虽然不明白为什麽,但千尧也不讨厌这种感觉,因此干脆任由他摆弄。
“陛下……”
“你可以叫朕的名字。”千尧刚一开口就被岐岸打断了话。
若是从前千尧自然是不敢的,可是如今岐岸交付的诚意太多,他也终于有了些底气。
于是大着胆子叫道:“岐岸。”
“嗯。”岐岸立刻应声。
“岐远归。”
“嗯。”
“为何叫远归?”千尧叫到这儿突然有些好奇。
话音刚落就感觉到岐岸正在把玩他手指的手突然一顿。
千尧隐约觉得自己好像问错了话,可是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若是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的。”千尧连忙补充道。
然而岐岸却摇了摇头,“没什麽不好回答的,十岁那年朕被送往北朔为质,大概是知道这一去再难回来,所以先帝提前为朕取了字,他说希望吾儿会有远归的那一日。”
岐岸说着似乎想起了什麽,下意识地向他靠近了一些,难得示弱,“朕不喜欢北朔,那里好冷。”
千尧自然明白他觉得冷的原因,因此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抱住了他。
岐岸因他的动作不由一愣,随後也紧紧回抱住了他。
“你是不是听过朕的那些事。”岐岸似有所觉,把头埋在千尧的脖颈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