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必四处打听了,朕不妨告诉你,他已经死了。”
“什麽?”千尧听到这句话,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应该只是在吓唬他吧,就像之前带他去暗狱一样,只是为了让他听话。毕竟陆砚洲可是陆家的人,更何况也不是主谋,再怎麽说也要顾及一下陆家。
因此千尧满是不信地摇了摇头。
“不信吗?”岐岸见状淡淡地笑了一下,“朕允你明日去陆家一观,尸体已经送了回去,明日正好出殡。”
千尧听到这儿心已经彻底凉了,但还是有些不死心地攀着面前人的胳膊哀求道:“陛下,别骗奴才了,奴才知错了,可是奴才没有骗您,奴才真的只是把他当作朋友而已,您不要再吓唬奴才了,求求您了,奴才听话,奴才会想办法把您赏的东西弄回来,绝对不会再打听他的任何消息,也绝不会再想他,只求陛下留他一命。”
“晚了。”岐岸说着终于擡手像往常一样替他擦干净眼泪,可是说出的话却冷硬无比,“朕说了,他已经死了。”
“不会的,陛下如此宽仁,您知道的,他并非主谋,只是被牵连到了,罪不至死,更何况他父兄皆为朝中重臣,为陛下效力多年,陛下不能寒了他们的心。”
“就算这件事罪不至死,那之前呢?帮你躲过净身,帮你逃跑,哪件不是死罪?”
千尧被堵得说不出话,可是他还是不敢相信岐岸会真的杀了他。
只能拼命摇头,“可是……”
岐岸似乎已经不耐烦,千尧刚一开口便堵住了他的话。
“千尧,别忘了你的身份,朕对你已经够纵容了。”
岐岸的话像是一盆冷水,让千尧瞬间清醒了过来,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理智告诉自己岐岸没必要用假话骗他,但情感上还是无法相信。
虽然他和陆砚洲见面的次数并不算多,但陆砚洲一直在尽心尽力地帮他。
所以千尧实在做不到那麽理智地一下子把他放下。
因此最後还是不死心地又确认了一下,“陛下,他真的死了吗?”
话音刚落便见面前的人淡淡地望了他片刻,这才轻描淡写地回道:“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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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应该已经习惯了。
毕竟自从穿过来後,千尧也算已经见惯了生死。
死人似乎已经成了平常事,所以他明白自己应该表现得克制一些。
毕竟岐岸还在怀疑他,要是再为陆砚洲伤心欲绝,他们之间的嫌疑就更洗不清了。
因此千尧想要努力表现得平淡些,至少不能哭。
是的,不能哭。
千尧努力告诫着自己,可是不知为何,眼泪却还是怎麽也控制不住。
意识到自己在流眼泪後,千尧连忙死死咬住唇瓣,很快,嘴里便尝到了淡淡的血腥气。
下一秒,一只手分开了他的唇瓣。
千尧擡起头,然後就见岐岸的脸突然在他面前放大,狠狠吻住了他。
千尧现在实在没有心情,下意识想到推开他,但最终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本能。
“哭什麽?这麽伤心吗?”这个吻很短,因为身下的人根本没有任何回应。
千尧已经没有力气再解释,因此只是摇了摇头。
面前的人见状,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一边伸手缓缓解开他的衣服一边问道:“你说以前与他以名字相称。”
千尧不明白他为何又突然问起了这个,但已经没有心力再去探究,因此只是点了点头,回了句,“是。”
谁知话音刚落就听岐岸继续开了口,“这个问题朕也问过他,你知道他是如何回朕的吗?”
千尧不知道,但凭感觉便知道自己肯定回答错了。
果不其然,紧接着便听岐岸说道:“他说你唤他哥哥。”
千尧已经不知道该说什麽,只能闭上了眼睛。
可岐岸依旧没有放过他,手指温柔地抚着他的脸庞,可是声音却无比冰冷。
“你也这麽唤过朕,还记得吗?”
千尧自然记得,那还是上次出宫时千尧无意中叫出来的。
岐岸一开始很喜欢,可後来不知为何,却突然问自己有没有也这麽叫过别人?
所以从那个时候便已经开始怀疑他们了吗?
千尧想不明白,岐岸也没给他时间去想,见千尧又跑神,直接擡手钳住了他的下巴,逼千尧看着他。
“所以你叫哥哥的时候,想的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