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教授,好久不见。”男人说道。
“好久不见,立华大叔。”杭训虞笑着握上了男人的手,而後也不忘介绍随行的人,“这是我男朋友,黎行鹿,你喊他小黎小鹿都可以,後边是我的学生们,这几天就要打扰你们了。”
立华大叔笑得朴实:“不麻烦不麻烦,杭教授的事怎麽能算麻烦?”
跟在立华大叔身後的还有几个半大的孩子,都缩在立华後边不说话,就用一双干净的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们这些客人。
杭训虞和立华寒暄完就朝那些孩子招了招手,他们就一股脑地围上来管杭训虞叫“哥哥”,又叽叽喳喳地跟他分享着身边的事。
黎行鹿就在一边站着,忽然一擡眼对上了立华大叔的目光。
“小黎先生你好啊。”立华朝黎行鹿伸出了手。
黎行鹿立马握了上去,立马感觉到了立华大叔手部的粗糙,那种粗糙就像是一根老树枝一样,这对于黎行鹿来说又是一种罕见的体验。
而後,立华大叔跟黎行鹿解释说:“这几个孩子能读书多亏了杭教授的资助,所以他们都愿意跟杭教授亲,我本来不想带他们来的,但是实在拗不过。”
立华说着话,半大小子们就像拉着杭训虞到街里去转转,最大的孩子说道:“哥哥,我们请你吃东西。”
杭训虞笑着解释说天太晚了,但孩子们似乎都有自己的执着,直到立华大叔发话了他们都才乖乖地放过了杭训虞。
衆人这才踏上了去往村庄的车。
三轮车。
这种三个轮子周身刷着红漆的车子黎行鹿长那麽大还是第一次见。
杭训虞先大大方方地爬上去了,那些半大的孩子也跟着上去了,留黎行鹿一个人在车尾巴局促。好在杭训虞并没有忘记他,朝他伸出手,说道:“来,上来吧,这个交通工具很有意思的。”
半大孩子们也在看着他。
于是,黎行鹿一手搭上杭训虞,脚往车尾的一处一踩,整个人轻轻松松就上去了。他的视线一下子就拔高了,能看到更远处云雾缭绕的山谷。
“有意思吧?”杭训虞问他。
黎行鹿点了点头。
眼看着学生们都上车了,这个由新旧不一的三轮车组成的车队也向山的深处行驶去。路上多是泥泞和颠簸,车上的人不管是杭训虞还是那群半大孩子都没能稳稳当当坐着,但再颠簸他们也都是笑着,分享着最近的事情。
突然,有个孩子问道:“哥哥最近没有发生高兴的事情吗?”
“这你可问对了。”杭训虞朝黎行鹿擡了擡下巴,“喏,介绍一下,哥哥的男朋友,小鹿哥哥。”
所有孩子都好奇地转头看黎行鹿,黎行鹿也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才入这些孩子的眼,在此之前,他们眼里就只有杭训虞。
突然,又一个孩子问道:“男朋友的话,哥哥你会跟他结婚吗?”
黎行鹿本来就局促,一听这个问题更是局促地不行,明明冷风吹着却觉得浑身都在发烫。
杭训虞笑着看向他问:“问你呢,黎小鹿,会不会跟我结婚?”
黎行鹿倒吸一口凉气,看看杭训虞又看看这些满怀希冀的小眼神,立马说道:“我生来就是要跟你们训虞哥哥结婚的。”
“听到没。”杭训虞的眼角眉梢的笑意一直没有褪去,但也没再和这些半大孩子聊这个问题。
黎行鹿依旧得不到孩子们什麽重视,他时而看看雾气缭绕的山谷,时而看看肆意张扬的杭训虞,心里都是刚刚的问题。
他不知道杭训虞是在说真的,还是顺着这些半大小子的话在逗他。
但无论是哪种情况,他的回答都只有那一个。
在山里上吹了一个小时的风,衆人终于在天色稍暗时顺利到达了目的地村落。那是个很小的,坐落在半山腰上的古朴村子,但给人的感觉不像是古董,仅仅就像是老物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