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训虞嘴角抖了一下,小声回答他:“汉语拼音字母的一种老读法,有空教你。”
言照升急得跺脚:“他连拼音都搞不明白?”
“关你什麽事?”杭训虞和黎行鹿不耐烦的声音同时响起。
言照升被堵得说不出一句话,脸都憋红了。
“言照升,我没有跟你说过吗?做我的学生你绰绰有馀,其他的你痴心妄想!”杭训虞的声音再一次拔高了,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巨响过後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首先,我不会跟我的学生发展除了师生关系以外的任何关系,其次,这和你爷爷无关,不管你是言照升杜照升还是蓝照升,我都对你没兴趣。”杭训虞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申请换导师还是退学回首都,你自己掂量,反正,不要在我面前晃了,我看见你就烦。”
言照升喉结一滑,还想再说什麽,杭训虞忽然就又爆发了,用比刚刚还要更狠的语气问他:“你还想说什麽?非要我对你人身攻击吗?你以为我跟你爷爷一样是吗?”
黎行鹿小心翼翼地看向杭训虞,杭训虞的嘴唇都在发抖,眼角的红已经变得不自然了。他生怕杭训虞把自己气坏了,立马就把杭训虞拉出了办公室。
“走,我们不管他。”黎行鹿说道,“下班的时间到了,我们去吃饭,我跟老板说好了,全都是你爱吃的。”
黎行鹿第一次主动握上了杭训虞的手,十指紧扣着。此刻,杭训虞的手软软的,但却凉得吓人。杭训虞没有拒绝他,任由他把自己带下了楼,到了楼下,他才说道:“好了,我先给人打个电话,让他去帮我盯着言照升把事情做完。”
杭训虞没有松开黎行鹿的手,只是用另一只手拿出了手机,给一个姓宋的秘书拨了过去。黎行鹿没有刻意去听电话的内容,只是尽心地护着还被自己握着的这只手,想把自己的温度传给它。
杭训虞挂了电话他才小心翼翼地问:“你有点害怕,是吗?”
杭训虞怔了一下,忽然笑了,他一拳头轻轻砸在黎行鹿的胸口,说道:“我怕死了,傻小鹿,还好你来了。我真的怀疑他是他爷爷派来害我的,要不然他怎麽能那麽执着,我觉得我骂得够难听了。”
“所以。”黎行鹿看着杭训虞,“那个你喜欢的人不是言照升?”
“不,是。”杭训虞一下一下地敲在黎行鹿的心口,“猜错了,再猜。”
“哦。”黎行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然後把话题转到了晚饭上,“你还有心情吃晚饭吗?没有的话我陪你逛一逛吧。”
杭训虞咬着後槽牙,纠结了一下,说道:“还是你跟我逛逛吧,确实没心情吃了。”
“没事,还有机会。”黎行鹿擡脚要走,但杭训虞却没动,他扭头一看就见杭训虞带着笑意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跑车,“要不,你带我去兜风吧?”
“好。”黎行鹿依旧是微笑着答应了。
杭训虞坐上车,跟黎行鹿要了墨镜,然後手指往前一指,说道:“走吧,把油门踩到爆,让我体会一下年轻的激情。”
黎行鹿把车开到了环山公路,弯弯曲曲的路把他们带上山顶。那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星星很亮,两人站在山顶上能眺望到的就是灯火通明的城市。
“傻小鹿。”杭训虞忽然说道,“要是言照升还是要在我面前晃,怎麽办?”
“他敢!”黎行鹿激动地说,“我到时候给你雇六个保镖,一天二十四小时保护你。”
杭训虞坏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会找人教训他。”
黎行鹿後退一步,直言:“我家可是合法企业!我,我们不干违法的事啊。”他顿了一下,咬咬牙又说,“但是如果你想,我就找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亲自去给他套麻袋给他打一顿。”
“哈哈哈。”杭训虞笑出了声,笑声逸散在空气中,“傻小鹿,我开玩笑的,你可别这样。如果他还不死心,我就给他爷爷打电话,他本来就志不在此,应该回考古研究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