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有什麽高见?”
“接下来给你说的事情是绝密的,按理来说绝不允许任何其他人知道——除非某人答应我的要求。”
图穷匕见,意图快要扑到我脸上了。我小小地翻了个白眼:“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麽?”
卡卓义正言辞:“别说得这麽难听,我只是替人传话而已,塞穆尔想见你一面。”
“。。。所以你做这麽多事就是为了告诉我,塞穆尔想见我一面,让我去见他?”
“利益交换而已。”
我面色古怪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直到卡卓有点恼羞成怒了才挪开眼:“可以,只要你不後悔就行。”
卡卓匪夷所思:“我有什麽可後悔的?我还赚了呢!”
我很痛快地答应了,卡卓这才道:“这件事和《神眷2。0》有关,是绝密资料。你应该知道,即使科技发展到现在,具有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仍旧被禁止。”
“前段时间,暗网上有人发了消息,声称在《神眷2。0》中找到了这类智能。在那之後夏平安失踪,奥狄斯闭门写作。好消息是帖子引起更大波动前就被清除了,坏消息是我们没定位到发帖人的位置,不知道是谁在背後捣鬼。据我所知,夏平安也一直对《神眷》很执着,私下搜集着相关信息。”
“。。。。。。”我沉默了一会儿,问他:“什麽时候去见塞穆尔?”
“现在就可以去,跟我来。”
交易成功,卡卓心情大好。他站起来,立刻有人端着帽子与墨镜上前,恭恭敬敬地替对方戴好。随後,带我来的人将大衣披在卡卓的肩头。
完成了一系列僞装後,他才对我点点头。我和他一起走出咖啡厅,背後的人跟了一半上来,剩下的则开始处理大厅内的东西。
老实说,这一群黑衣黑墨镜的彪形大汉干脆利落,颇有杀人灭尸後破坏现场的味道。
我看了一会儿:“这是你从你家公司带出来的?”
“不错,有点眼色。”
“我还以为你会选些颜值比较高的人当陪从,毕竟你喜欢漂亮的东西。”
“我的确很喜欢漂亮的东西。但保镖这种存在,当然是越强壮越好。很多时候,只要他们往那里一站其实就已经足够解决很麻烦了。”
卡卓漫不经心地说着,如果没有墨镜的遮掩,此时的他一定会引得大批路人尖叫。不得不说这时候的他最漂亮。天生一副刻薄冷淡的脸,惯会垂着眼看人,眉梢眼角都扬着股勾人心魂的漂亮。仿佛世界都该被送到手心里,供他把玩戏耍。
这和奥狄斯是极致的反差,一种让人憧憬,一种让人渴求。觉察我的目光,卡卓微微侧首望向我。嘴角噙着一丝愉快的微笑。
“就这麽想偷看我?”
“你的确长得很好看。”
“看在诚实的份上,下次来的时候我可以给你亲笔签名照。”
*
飞行器早就停在了角落里,可以预想到是早有谋划。
塞穆尔靠在门口定定地看着我,湛蓝眼瞳中波涛汹涌,而後化为平静的幽深。
金色碎发垂在颊侧,他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牛仔裤,外套白色大衣。袖口露出劲瘦的手腕,搭配垂链的金丝眼镜很有种知性的味道。
卡卓哼了一声:“按照约定,我把他带来了。”
塞穆尔无视了他的话,率先向我点了点头,语气如常:“好久不见。”
我看着这样的他,同样面色寻常:“好久不见。”
卡卓看看我丶又看看他,敏锐地嗅到不太对劲的味道。他眯起眼:“你们没有背着我商量什麽吧?”
“怎麽会呢,我只做诚信交易。既然交易已经完成,你可以走了。”
塞穆尔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什麽,屈指弹向卡卓。後者一把接住,转身时提醒我:“小心点,他可不是什麽好东西。”
我当然知道。
我甚至知道你们两个都不是什麽好东西。
等卡卓带人离开,我才开口:“你这样戏弄他,不怕他知道真相後找你算账?”
塞穆尔的声音淡到极致:“愿赌服输,自己拱手送上来的机会怨不得别人。”
行吧,反正是你们两个自己解决,扯不到我身上。
我耸了耸肩,熟门熟路地登上飞行器,找到沙发舒舒服服地坐下。
“你找我做什麽?”
塞穆尔避而不答,坐在了我对面:“自从回到了光辉教会,你就没来见过我。”
他说的是教会的晨起祈祷,上次回去後我就没再参加过。
“去参加那个做什麽?只要你想,什麽时候不能看见我?”
神圣温柔如光辉,辉煌盛大如日出。
被万衆歌颂带来光明的神明落座,望向我的目光炽热。我冷淡地撕开了他的僞装,露出其下深郁的血肉。
我曾在花园中感知过这样的眼神,散步时丶训练时丶外出时丶甚至睡觉时。。。
窥伺的目光不曾停息。
“别说得那麽可怜。塞穆尔,你一直在偷看我,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