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宸抚摸着她额上湿漉漉的丝,郑重其事的说:“许言曦,朕从始至终都没有对不起你,你也不能对不起朕,你不准离开朕。”
许言曦的眼角也流出泪来,心底的身体上的痛席卷而来。
死死抓住他的手,呼出一声:“好痛!”
慕景宸一边慌乱的用袖口拭着她眉头上的汗,一边说道:“不要再说话了,将全部的精力用在生孩子上面,朕一直陪着你。”
许言曦摇头,“你不能在产房,不然会影响生产。”
确实,接生嬷嬷都在一旁手忙脚乱,皇上在这不仅能影响娘娘的注意力,还面对着他有些害怕,看皇上那样子,娘娘要是有一点闪失,皇上一定会疯狂。
慕景宸的眉头紧蹙在一起,看着她又是不舍又是担忧。
许言曦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来,深深看了他一眼,“皇上,你答应臣妾的,一定要善待我们的孩子。”
说完,扭过了脸去,不再看他。
慕景宸彻底破防,她那个眼神似乎是在看自己最后一眼。
他说多了,只会影响到她生产,无奈又不舍的看了她一眼,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产房。
他站在产房外面,听着她那从喉间溢出来的抵死的叫声,整颗心就像被撕碎又重组揪在一起。
生前面两个孩子的时候,虽然也很害怕,却没有像这次一般,这次本来就是双生,又动了胎气,提前生产。
最重要的是,曦儿认为自己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在她内心无法承受的情况下又面临着生产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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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自诩对她情深,却还是让人在这种关头伤了她,还是拿她最在意的事,在生孩子这件事上更是代替不了她。
过了不知多久,一位产婆急匆匆的从里面出来,匍匐跪在皇上面前。
身体连带着声音颤动着:“请皇上决断是保大还是保小?”
慕景宸瞳孔一阵猛缩,哑声说道:“什么叫保大保小?朕要他们都平平安安的。”
“娘娘怀的是双胎,产期不到,胎位不正,娘娘流了很多血,力气也小了,奴婢怕……”
慕景宸突然看到产婆满手都是血,不仅双目被刺痛着,连同整颗心整个身子,甚至丝都是痛的。
他悲怆的语气带着决绝:“无论如何也要保下娘娘,朕要曦儿好好的。”
产婆去了产房,慕景宸还喃喃自语着:“曦儿绝不能有事……”
不知呆滞了多久,忽的听不到里面的动静了,慕景宸心下一慌,踩着绵软的步伐,惶惶然的进入了产房。
入目的是,曦儿死死抓着被角,咬着牙使尽全身的力气。
她不是不叫了,而是将所剩无几的力气全部用在了生孩子上。
她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她身上系着四个孩子的将来,无论如何也要将孩子生下来。
真的有一瞬,太痛而且没有了力气,真的有些坚持不住了,想想自己的孩子,还是咬牙拼尽了全力。
在生孩子上,谁也替不了自己,这个时候不要将自己当成人,只要生出来孩子就好。
在这种生死关头,好像那些也不那么重要了,只要自己和孩子能闯过这一关。
又一次铆足了劲,忽然感到身下一股热流,紧接着听到孩子微弱的哭声,以及身边人的笑声,她唇角微露一抹笑容,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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