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他怀疑我怀疑个没完没了,似乎现在都没放下这等猜忌,我说我若是被「旧世主」污染,那日早就在对掌时顺手就结果了他。”
“……”杀猪匠沉默了片刻,“让你去唱戏,怕是第一幕前一炷香内就能演完全集。”
“这事你怎麽看?「旧世主」。”
“嗯?”镜子里的人对突如其来的称呼有些震惊。
南扶光沉默了下,手在镜子边缘蹭了蹭:“我问你怎麽看待「旧世主」的事。”
“哦……你们修仙界的事,我怎麽懂?”
“我听闻「旧世主」面目狰狞丑陋,面无五官唯有一只邪眼居中开合,身状无形而形化百态,是渡鸦,是走兽,是游鱼,身着一身落魄肮脏道袍,疯疯癫癫,九眼四手——”
“……你从哪听闻的?他都能形似百态了,怎麽不能变得好看些?”
“谁知道,万一他审美有问题?包括宴几安在内,这些人都很抽象。”
南扶光不耐烦道,“排除这件事,我身边最像「旧世主」邪祟之人便是你了。”
杀猪匠挑眉。
“毕竟过去都好好的,自打你出现後一切都乱了套。”
“……妙啊。我都没法反驳。谁告诉你排除法是这麽用的?”
“你还总神神秘秘的。”
“……”
“你是就好了。”原地倒下,怀中抱着瘸腿小猪,脑袋後面枕着壮壮柔软的肚皮,南扶光若有所思道,“你若是那个所谓的邪祟「旧世主」,就应当原地八擡大轿迎娶我……”
双面镜那边发出“哐”的一声巨响,似杀猪的打翻了什麽东西,紧接着便有什麽人从远处狂喊,“小心点,这年头不净海上不太平新鲜鱼可不好弄”。
“——引得云上仙尊吐血三升,反正大家都是一个不想让他好过的目标,想想简直皆大欢喜。”
南扶光面无表情地把想说的话说完,又问杀猪的在干什麽,那边回答说今日工作完成得不错,上面的人批准他开始接触彩衣戏的灵兽饲养。
“以及娶你这件事我得考虑下。”
他不急不慢的补充。
“有些突然。”
停顿了下,最终他还是没忍住。
“你喝酒了?”
南扶光翻了个身,脸埋进壮壮肚子里,重重翻了个白眼。
“你想得美。云天宗大师姐嫁给杀猪的并不能让谁吐血三升,笑得狂吐三升倒是极有可能。”
“我现在还是古生物研究阁灵兽饲养员,渊海宗最受欢迎馄饨摊主,云天宗人人盼望着我早日回来的杀猪匠。”
“嗯。这头衔,人山人海的。”
“……”
……
打工人最悲伤的就是无论前夜心情如何不好,昔也不会成为次日旷工的理由。
大清早南扶光便被肖官堵在「翠鸟之巢」玄机阁门口,邀请她前往同去提审那个刺伤冰原鲛的渊海宗弟子。
玄机阁的人和南扶光一样大为不满,抱怨着他们找南扶光来可不是为了给渊海宗做那些鸡毛蒜皮的事的。
肖官只道,本次提审为渊海宗弟子,他身为宗门内部人员,带一个云天宗的人避嫌天经地义。
玄机阁无法,只能放人。
那名突然发癫刺伤冰原鲛的渊海宗弟子叫张欧,看在他在自己的地盘上犯事儿的份上,他没有被关进牢狱之类的地方。
渊海宗给他安排了个偏远的废弃弟子住所,封禁了他的识海,脚上用镣铐锁着,人便放在了那。
南扶光他们推开院门时,张欧看上去与被逮捕那天没有任何的不同,形容枯槁,面黄肌瘦,俨然没有了身为一名修士的精神气——
“你做什麽?”
感觉到身边人呼吸都加重了,肖官莫名其妙,心想云天宗都是什麽菩萨心肠的人吗,看着今天才知道名字的人也心生同情至呼吸不畅。